空气中弥漫着水汽。

苏鹤亭和谢枕书站在脱衣处,镜子前还有仿真花在吐肥皂泡泡。

苏鹤亭其实没有那么多钱,他的包月间都是普通间,今晚是为了谢枕书才订的尊贵间,但也没料到这里整得如此花里胡哨。

为了避免尴尬,他决定主动脱衣,突显自己的熟练。

苏鹤亭双手交错,揪住自己的衣角,向上一拉,露出腰。

这腰白皙削瘦,却很有型,能在动作间看到腹肌。

谢枕书抬起手,摸到自己后颈上戴着的雾化器。他料想雾化器电量充足,还没有关闭。

但猫今晚在观察他,还在试探他。

苏鹤亭脱掉卫衣,打着赤膊。他嘴角的枪托伤痕还没好,有点红,看起来不像来泡澡的,倒像来干架的。

他从镜子里看谢枕书,忽然指了下自己的后脖子,问:“你要戴着它泡澡?”

谢枕书食指轻轻敲打了几下雾化器,像是在考虑。但他没有关掉,而是回答:“我对自己的真实长相很不自信。”

我信你个鬼。

“外貌不重要,”苏鹤亭盯着谢枕书,“你不脱吗?”

他的脸现在毫无遮挡。不怪总有人怀疑他斗兽场选手的身份。猫确实长得很标致,即便头发乱糟糟的,也能看到他眼角圆润的弧度。

苏鹤亭的少年感很重,又有点叛逆,像个会逃课的刺头。事实上他确实经常逃课,以前做黑豹测试只要及格万岁。

但是别小看他。

谢枕书开始解衬衫扣,似乎习惯了单手操作。他解到一半,就感觉苏鹤亭的目光黏在他手上。

苏鹤亭盯得相当认真。

他总觉得这手他好像在哪儿见过,熟悉的感觉挥之不去。

——在哪儿呢?

苏鹤亭问:“你平时都在哪混?”

“交易场,”谢枕书脱掉了衬衫,“接一些委托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