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泽回想护士说的医嘱,遗憾地发现柏时言说的都是真的。

他的确要完成这些,而学校里似乎没有别人能帮他。

跟他关系好的同专业同学都很忙,几乎忙得不见人影,做不到每天固定时间帮他,就算章长弓非常有同学爱,跟导师请假来照顾他,估计也很不专业。

万一一个操作不好,再造成二次创伤,那他估计会疼死。

但他还是不想去。

他咕哝道:“我不去。”

柏时言仿佛没有听到他说的话,径自开车,不是去他学校的方向。

车开得很平稳,他想象中回去路上的难受并不存在,大约十分钟后车开到一个环境很好的小区里,停在小区的地下停车场,柏时言下车帮他拉开副驾的门。

车行使的一路他没感觉难受,但要撑着身体下车时他觉得不好了,迈腿的动作明显牵拉到伤口,外面里面都牵拉到了,他忍不住“嘶”了一声。

柏时言没什么表情地用双手握住他的肩膀,帮他走下副驾。

关好车门,柏时言从后备箱拿上东西,带他走到电梯旁准备上楼。

他在原地站了几秒,还是跟着走过去。

电梯到18层,柏时言伸手按开了密码锁,将东西放在玄关处的柜子上,飞快地走到房间对他说:“你住次卧,客厅、次卧和洗手间的东西你可以动,不要进我的主卧,有什么不懂的地方给我发消息,我看到会回。”

谷泽扫了一眼整个房间,很简单的大两居,简约的装修风格,色彩搭配非常简单,这个男人就喜欢黑白灰三色的东西。

柏时言似乎很忙,将人送到家就要转身离开。

“你……”

谷泽下意识地叫住对方,犹豫着想说什么,也许是想说谢谢,但“谢”字就如同卡在喉咙眼里,说不出来。

“我很忙。”柏时言冷静又迅速地说:“今天还有几台手术,有什么事情等我回来再说。”

他重新拉开门,正要离开,似是想起了什么又补充一句:“中午我会回来帮你换药,但可能晚一些。”

说完,谷泽就听到了关门的声音,柏时言离开了,只留下谷泽一个人在陌生的大房子里,整个人无处安放。

他在前男友的家里,一个奇妙又让他尴尬的存在。

他跟柏时言已经分手快三年,分手时闹得很不体面,两个人大吵一架,他提出分手,删了对方所有的联系方式。

柏时言当时说分手了就不要后悔,他梗着脖子说自己不会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