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然落座,柏沉故的呼吸从身旁传来,极有存在感地掠过颈项。

时寻缩动脖颈,调整了一个方位。

鼠标在文件夹内的视频间转动,柏沉故征询他的意见:“想先看哪个?”

看着眼前逐个排开的缩略小图,时寻僵滞地扯了扯嘴角:“这些不会都是手术视频吧?”

“不然?不该对症下药吗?”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大晚上看这个,会做噩梦的吧……

读懂时寻眼神里的迟疑,柏沉故发出疑问:“在津宁和我一起帮伤者处理伤口的时候不是挺大胆的吗?”

“那时是想着不能拖累大家,况且那么多人受伤,哪有空分心思考这个啊?”

柏沉故微微一怔,伸手关上面前的笔记本电脑,触动一旁台灯的控制开关。

明亮的光线笼罩在桌面上,在纸上打下一片集中的光晕。

时寻不明所以地看着柏沉故从书架边缘抽出几张草稿纸,铺在面前:“那我给你画。”

这是……担心他害怕?

等待柏沉故画图的短短几分钟,时寻伸手拄着一侧下巴,眼皮渐沉。

一只笔杆直接敲中他的眉心。

时寻猝然睁圆双眼,心虚地与柏沉故对视。

“认真点,还没开始就打瞌睡?”

“我觉得你忽然间年轻了。”时寻嬉皮笑脸地玩笑道,“你现在这种表情,简直和十几岁时没分别。”

柏沉故动作停顿,一言不发地伸手触碰笔记本电脑。

时寻见状连忙按下柏沉故的手,扶直他手中的笔:“我精神了,你画,你继续画。”

书房的窗子半开着,纱帘过滤了大部分夜晚的寒凉,只余阵阵清爽。

柏沉故在纸上勾勾画画,试图用最简单易懂的方式帮助时寻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