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学生却是截然不同的,他们会在课堂上读书,同样也会在操场上运动,会在格斗场上学习摔跤、格斗、空手道等武术,他们还会在球场上挥汗如雨的踢足球。

王闿运甚至想到了,他之前在足球场上看到过的那些“毫无廉耻”之心的女孩或者少妇们,她们甚至会为球场上的球员疯狂的尖叫、呐喊。

那种疯狂的模样简直让王老先生想冲上去大声斥责他们“毫无廉耻”之心。

而现在呢?

看着这些“等同进士”的大学生们,王闿运不由自主的问道。

“文礼,他们又不需要考武举,何必这样习武练拳,这难道不是有辱斯文吗?”

“有辱斯文?壬秋先生何出此言?”

看着他,片刻后许立目光不解的很快就释然了,这不正是许多初来大明的士人的普遍想法吗?甚至就是他自己,当初也曾有过类似的想法。

“壬秋先生,我华夏自宋代起便重文轻武,文人甚至以习武为耻,认为习武是粗鄙蛮夫之行,由此也导致我华夏积弱数百年,宋亡于金蒙,明亡于满清,如此丧国之耻,皆因我民风柔弱。所以,早在南华时,陛下就曾言‘欲恢复民族地位与精神,须先养成健全之体格;故体育一端,比较德、智育,尤为重要!’,因此,帝国各学校,无论是中小学,还是大学,皆重视体育,学生皆以文弱为耻,以强健体魄为荣!”

在说出这番话后,许立又说道。

“况且,文武皆修本就是华夏传统,《周礼·保氏》:‘养国子以道,乃教之六艺:一曰五礼,二曰六乐,三曰五射,四曰五御,五曰六书,六曰九数。’,至宋时少数腐儒为一已之私阉割圣人本意,以至于流毒至今,令我华夏几遭亡国之苦,直到陛下力挽狂澜与将倾,才有我大明今日之国势,帝国立国于异域,虎狼环饲,如不奋发图谋不行尚武之策,反倒行假圣人之名假儒自阉甘愿为奴认贼作父之行,大明亡国不说,我华夏人恐亦会沦为异族之奴,一如华夏故土之同胞……”

这脸打的“啪啪响”,一会是“假儒”、一会是“亡国”、一会“自阉”、一会“认贼作父”,总之一句话,骂人要骂短,打人要打脸,王闿运的脸被打的啪啪作响的同时,他的表情不时变幻着,神情显得有些尴尬。

良久才说道。

“实在是荒唐的很、荒唐的很……”

只是不知道这个“荒唐的很”说的到底是挥刀自阉的那些“假儒”,还是说的大明,但可以肯定的一点是,对于王闿运来说,从来到大明,他所看以的却是截然不同的两个国家。

或许他们是血脉同胞,或许他们是一族之人,但不过短短二十年间,他们却在这片新大陆上在野蛮之地中,凭借着人类生存的本能,摆脱了旧大陆传统的束缚以及种种阵规陋俗,在这片天地之中,自由开辟出了一片全新的世界。

在这个过程之中,华夏厚重的五千年历史所积淀的阵规陋俗,那些传统的理念、教条、准则以及束缚,在激烈的碰撞以及残酷的现实中,被冲洗的干干净净。

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或许这就是“朱雀临世”的意义,华夏民族就像朱雀一样,在这片南方大陆上浴火重生了,再一次焕发了勃勃生机。

不论外人如何看待这一切,可以肯定的一点是,华夏民族已经在这片土地上落地扎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