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夏思树垂下眼睫,扫了眼报名表,看着上面的详细信息介绍。

“行。”江诗把报名表折好塞进书页里:“上回去西港,还是从美国夏令营回来,我、周逾还有邹风,我们还顺道去澳门溜了圈,玩了一天一夜,他俩弄了辆海上摩托过来骑,玩得特疯,邹风那天被四五个女的要了微信。”

夏思树勾了勾唇:“给了?”

“嗯,给了,那天不知道抽什么风,要不就是单纯因为心情好,好说话,就给了,不过当晚又犯病把人家删了,微信到手都还没捂热呢。”

江诗转了两圈笔,脚下的座椅随着她的动作晃动两下:“这就是我有点怵他的原因。说不准心情好点还是心情差点,就换了个脾气。”

夏思树闻言想了两秒,口吻平常:“你跟邹风玩得很好?”

“我跟邹风?那不是。”江诗摇了下头:“周逾跟邹风关系好,所以才常常玩到一块。”

“不过我有点奇怪。”江诗忽地重新看向她,凑近了端详:“自从那次约你出来看他们训练,好像就没听邹风提过你了。”

她往后靠,椅子被她晃得前后摇:“本来都已经在做梦,邹风怎么求爷爷告奶奶的求我帮他追你了,结果竟然没信了。没意思,我就说这哥阴晴不定的很。”

高中枯燥学习生活外也就靠这些八卦调剂,也正是躁动的年纪。

所以不管什么事嗅到点苗头,大家都习惯性往那个方向靠拢。

夏思树闻言只扯了下唇,她拿起笔,直到在笔记扉页上写上姓名,才声音很淡地回了句:“嗯,是很阴晴不定。”

上课铃响,教室敞开的窗忽地涌进一阵泥土气息的风,把报名表页脚吹得哗哗作响,闷热了一下午的天仿佛被撕开了裂口。

她跟邹风的相处也只有那寥寥几面,联系方式一直安安静静地待在她列表里,两人井水不犯河水,也算相安无事。

但今天邹洲回颐和公馆,按理邹风也要回去。

傍晚放学,夏思树默默收拾书包,照例等到江诗走后才出教室,才往学校西侧门的方向过去。

西侧门的道路窄,离教学楼距离也远,接送学生的家长几乎都在正门。

除了前二十分钟的拥挤路段会往这边分流,等过了那个时间点,之后几乎不会有学生过来。

夏思树单肩背着包,站在街边,侧门人行道上新栽的两盆苏铁树哗哗作响,制服裙角不时被暴雨前吹来的大风刮起。

天气预报播报晚间有雨,天有些阴,发着沉,日光熹微,乌云铺在天边涌动。

没感觉似的,她垂眼,戴上耳机,有耐心地等着。

大概是已经快到家,江诗给她发了一条消息,提醒她报名表记得让家长签名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