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时渊回答,“我有午休时间。”

夏舫在高峰期跟着蒋华池私自出城,又盗窃了剧团的钱财,在监狱待了快两年——现在人手短缺,大多数罪犯的刑期都极短,他才那么快被放出来了,现在在能源塔当搬运工。

午休时,时渊和夏舫找了路边长椅,两人肩并肩坐着。他们在食物分配处拿到了茄汁黄豆罐头,就着米饭吃。

夏舫吃了几口就停下了,问时渊:“沃尔夫冈他们怎么样了?”

时渊告诉他:“沃尔夫冈当兵去了,还在打仗。程游文和秦落落去了主城工作,过得还不错。”

“哦哦。”夏舫在裤子上擦了擦手,又走神了几秒,“我在监狱里收到了你的信。我真的在那时候才知道,伊莎贝拉已经不在了,那笔钱是给特蕾西的。我、我、我——”

他一时语塞,良久后低声道:“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特蕾西是不是因为我拿走了钱,才……”

时渊:“不是的,她的年龄还不够手术。”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夏舫的脸色没有好看半分,“我真想最后见她一面,我很想她。她的坟墓在拾穗城,我再也去不了了。”他又走神了一会儿,小心问,“拾穗城没了之后,其他人……又再提到过我吗?他们说了什么?”

时渊想了想:“没有,他们没有再提到过你。”

夏舫露出很奇异的神色,像是失落、遗憾、难过、不解……五味杂陈,难以言喻。

他最终说:“我现在有了新工作,我会想办法还上这笔钱的——到时候如果你们还要,就拿走它;如果不要了,我就把它捐出去,可能捐个福利中心可能捐个孤儿院。”

时渊问他:“那你的母亲呢?她怎么样了,不着急用钱了吗?”

“哦,”夏舫飞快答道,“我还在狱里的时候,她就去世了。那笔钱没能救她。”

他看了看时间,时渊的午休时间快结束了,于是说:“你回去工作吧,别耽误事了,以后要是有机会……我们再联系。”

“好吧。”时渊把最后一口黄豆吃完,站起身,“那我先回去啦。”

他走了几步,又听到夏舫在他背后讲:“如果下辈子有机会,我还希望和你们一起演舞台剧,演《殉道者》。”他苦笑了一下,“虽然你们肯定不愿意了。”

夏舫也起身,收拾好罐头垃圾,转身消失在人群中。

时渊踩着点回到了4号高塔。林叶然狐疑地打量他,反复确认时间,最终没扣他的奖金。

晚上,时渊下班回家。

很快他收到了陆听寒的短信:【下来吧】

他飞奔着下楼,上了陆听寒的车,满意地要到了摸摸。

他问:“我们要去哪里散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