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庄看看大家,默默无言快步离开了。

恐怖的黑夜丛林,时而有野兽的嚎叫。小庄拿着开山刀拼命开路,艰难前行。他走到林间空地的岩石旁,停下来,看看自己的右手,都是血泡。他撕开急救包的绷带,包扎着。又拿出红色手电,看看地图,看看指北针。

他找到个大概的方向,起身继续前进。凌晨,小庄疲惫不堪地用刺刀挑开枝蔓,来到空地上。那块岩石还在那里。小庄不敢相信,抹抹眼,岩石就在那里。小庄走到岩石跟前,打量着岩石,疲惫地倒下了:“走了一夜,又回来了……”

悬崖上。似火的骄阳晒在史大凡的脸上。他解开自己的衣领,艰难前进。

一声哀号:“该死的——谁来救救我——”

史大凡四处寻找:“人在哪儿?”

“在你下面——该死的——”

史大凡探头下去。邓振华在悬崖中间一处凸出来的石头上,抓着一棵摇摇欲坠的小树。

“你怎么走到这儿来的?”史大凡震惊地问。

邓振华右手抓着小树,左手还在找可以救命的坚固物体:“我他妈的也不知道!黑灯瞎火的,我就沿着指北针给我的方向直行!被困在这儿上不去了!快,拉我一把!”

史大凡嘿嘿笑:“你不是雄鹰吗?”

“我没心情跟你开玩笑!雄鹰也得有翅膀,我他妈的没带伞包!再说就50米的高度,伞来不及开我就是肉泥了!”

说着小树的根又往外掉土。

“卫生员!你还看什么呢?你难道想看见一个变成肉泥的伞兵吗?”

史大凡解开身上的攀登绳绑在身后的树上,试试结实程度。他跑过去趴在悬崖边上慢慢往下放攀登绳,嘿嘿笑:“说——我是鸵鸟!”

邓振华咽口唾沫:“好吧好吧!伞兵天生就是能屈能伸——我是鸵鸟!我是鸵鸟!我是鸵鸟!这下你满意了吧?”

史大凡嘿嘿笑着放下绳子:“满意,相当满意!”

邓振华一把抓住绳子。那小树立即就掉下去了,咣当摔下悬崖。

邓振华赶紧往上爬:“卫生员!等我上去收拾你!”

史大凡拔出开山刀,做势要砍绳子。邓振华脸色大变:“别砍!别砍!我是鸵鸟!我是鸵鸟……”

史大凡嘿嘿笑:“你自己慢慢爬吧,我走了。”

邓振华吭哧吭哧往上爬,高喊:“卫生员史大凡——我否认我是鸵鸟,我没喊过——”

史大凡嘿嘿笑着,背着步枪继续前进。

邓振华气喘吁吁地爬上来,史大凡已经在林子里渐行渐远。密林中,摄像头在转动。新训基地监控帐篷里,监视器忠实地传递着现场的画面。特种兵们都笑成一团。马达已经笑得快趴在桌子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