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伯?巴伯?托兰德!”有个声音在叫他。

“爱德?莫瑞斯!”

爱德?莫瑞斯现在是美国海军中校了。一颗闪耀的金星别在他的制服外套上,显示出他是某些船只或其他单位的指挥官。握手之前托兰德先向他的朋友敬礼。

“还玩桥牌吗,巴伯?”托兰德、莫瑞斯和另两位军官以前曾定期地在珍珠港军官俱乐部玩四人桥牌。

“有时候,玛莎不太会玩,但是我们同事中有一群同好,每星期聚会一次。”

“还像我们以前一样好吗?”莫瑞斯问;他们朝同一个方向走。

“你爱说笑,你知道我现在在哪里工作。”

“我听说你退役后在密德堡工作。”

“是啊!在国安局里是有个桥牌能手,但是他被编到电脑部门去了。”

“那么,你的家人好吗?”

“很好,你的家人呢?”

“长得太快了,让你觉得自己老了。”

“这倒是真的。”托兰德大笑。他伸出手指戳一下他朋友胸前的金星。“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的船。”

“看看我的车子。”

托兰德转身,看见莫瑞斯的福特汽车上有一块识别阶级的牌照:FF—一○九四。对不知情的人而言,那只是普通牌照号码,但对一个水手来说,那宣告了他的指挥官地位:第一○九四号反潜巡防舰,美国海军裴瑞斯号的舰长。

“你总是这么好又这么谦虚。”托兰德笑着说:“你得到她多久了?”

“两年了,她很大、很漂亮,而且她是我的!巴伯,你应该留下来的。我得到任命的那一天,哇!就像吉米出生那一天一样。”

“我听说了,爱德,我一直就知道你早晚一定会拥有自己的船,而我永远也不会有,这就是我们之间的不同之处。”在托兰德的私人档案里有一个警告记录,那是因为在他当班时使一艘巡洋舰搁浅了。那只能说是坏运气,一幅模糊的航海图和恶劣的潮流条件造成了那次错误,但是对他的海军生涯造成了太大的影响。

“那么,你要在这里待两个星期?”

“是的。”

“西丽亚去看她的父母亲了,我又得过单身生活。你今天晚餐要吃什么?”

“麦当劳吧?”托兰德笑道。

“绝对不行!丹尼?麦克福特也在城里,他得到了芝加哥号,停在二十二号码头,你知道的。如果我们能凑齐四个人,或许可以玩一局桥牌,就像从前一样。”莫瑞斯在他朋友的前胸轻击一拳。“我得走了,五点半在军官俱乐部大厅等我,巴伯。麦克福特请我六点半到他船上晚餐,在我们开车过去以前,有一整个小时可以叙旧。我们将在军官室内进晚餐,再打几小时桥牌,就像往昔一样,如何?”

“遵命,长官。”

“总之,那时候我是在威尔罗杰号上,”麦克福特说:“五十天的巡航后,而我刚好在值班。声纳员说他们收到一个笨蛋的讯号,在方位○—五—二。我们正在潜望镜的深度上,于是我升起潜望镜,转到○—五—二,然后,购标准地,那里正有艘湾流36帆船,以四、五节的速度用自动操纵装置航行着。那是个阴天,因此我将潜望镜调到最高功率,然后你猜我看到什么?船长和他的女伴——一个绝不会下水的女郎——在舱面船室顶上,上下重叠地躺着在一起。那艘船约在一千码之外,于是我们打开了潜望镜的摄影机,拍下所有镜头,持续了十五分钟。接下来的一个星期,船员们一直放映那个纪录片。了解他们正在与什么打仗之后,大大提高了士气。”三个军官全都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