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啊……”隐士的声音戛然而止。

“糟糕,”双马尾指着下方,“它们把人运走了。”

佳丽不甘心地锤了下舱壁,道:“刑天有干扰器,这下连方向都找不到了!”

和尚简单包扎的伤口正在渗血,他握了下枪,坐立难安。大姐头倒很镇定,她向佳丽借了火,在抽烟的同时说:“不用怕,它们总不会把人送出生存地。”

佳丽道:“那不好说,真有必要的话……”

大姐头说:“放心,总督的身体已经被烧成碳了,他就算想把人送出去,卫达也不会答应的。”

祝融利用卫达,卫达又何尝不是在利用祝融,为了打赢这场仗,卫达可谓是下了血本,在祝融给他成倍的回报以前,他绝不会轻易放走任何可以利用的筹码。

“不过想追猫崽,得先解决卫达的部队,”大姐头把烟抽完,朝秦笑了笑,“秦老板不是一直在等机会吗?现在机会来了,只要能消灭卫达的部队,我们就能直捣黄龙,杀他个片甲不留。”

秦的目光穿过大姐头,看向远处卫达的飞行标识,而那标识呈三角状,正在苏鹤亭眼前颠倒翻转。

“跑慢点行不行,”猫闷声说,“我要吐了!”

人面蜘蛛爬动飞快,带着他们几人钻入地下,在交错的下水道里乱跑。谢枕书罩着苏鹤亭,只有耳边的十字星在晃,隐士靠着十字星的一点光亮来稳住心神。可他实在脆弱,稳住了心,稳不住胃,被人面蜘蛛颠了几圈,“哇”地一声吐了出来。

“呜呜……”隐士被这股恶臭熏得头晕,“我上辈子造什么孽,要受这种罪!”

医师想抽帕子给他,却被人面蜘蛛敷住了机械臂,只能口头安慰:“阿弥陀佛,往好处想,我们暂时都不会死了呢。”

它着实体贴,为了表示轻松的心情,还使用了“呢”这样的语气词,可惜效果不佳,让人面蜘蛛的哭笑脸显得更加可怖了。

隐士说:“它们这是要去哪里啊!”

谢枕书道:“去见祝融。”

医师好奇地问:“祝融是谁?”

苏鹤亭翘着一只猫耳,意有所指:“是个笨蛋罢了。”

人面蜘蛛井然有序,它们转过几个拐角,挨个跳入及腰的脏水里,然后弹动足节,游了起来。几分钟,几人被运到尽头,是个台阶。

“苏鹤亭,”一只人面蜘蛛上岸,弹着一只脚,把水抖干净,“苏鹤亭到了。”

这句话像是开门魔咒,让灯亮起来。台阶延伸向上,在火把般的灯光照耀下很是神秘。隐士忽然“咦”一声,似乎知道这是哪里。

人面蜘蛛把几人运到台阶上,随后它们松开人,全部后退,仿佛门的那一侧藏着什么怪物。灯陆续熄灭,只剩最后一盏的时候,门打开了,背后是一条通道。

苏鹤亭说:“我怎么觉得……这地方怪熟悉的。”

医师踮起脚,被人面蜘蛛的枪口逼得无路可退,只能把他们往里挤,道:“各位先生,不能挤在这里,再磨叽它们要开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