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亦川的确没扔错,他把保魂丹准确无误地扔进了自己嘴里,然后佯装被淮乐殿下所害、死在了她面前。

最甜的药化成了尖刀,从她心口捅了个对穿。她不知握刀的人是谁,竟还像个傻子似的伤心欲绝。

下颔紧绷,宁朝阳伸出手来,重重地给他拍了拍。

干得好啊定北侯爷,心狠至此算计至此牺牲至此,真不愧是镇远军里最年轻的将军。

是她技不如人,是她蠢笨如猪。

淮乐殿下说得没错,为一个男人就要死要活的人,哪配站在朝堂上。

双眸紧闭,宁朝阳深吸了一口气。

再睁开时,她就恢复了平静的神情。

“许叔。”她道,“天气渐热,还是早些让江大夫入土为安吧。”

许管家一听这话当即皱眉:“可那里头不是稻……”

“不是。”朝阳打断他,“那里头是我宁朝阳此生的挚爱。”

“我要将他风光大葬,百年之后与我并坟。”

“……”许管家惊愕地张大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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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里的百官宴已然开始。

李景乾正坐在圣人右侧的位置上,迎百官恭贺、受万众瞩目。

然而他瞧着并没有多激动,面上神色如常,只一双丹凤眼时不时往台阶下瞥着,似是在找着什么。

圣人见状就问:“可是看上谁家姑娘了?”

眼神一收,李景乾抿唇:“没有,臣不过觉得人多热闹罢了。”

旁边的皇后忍不住笑:“景乾这孩子,打小就口不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