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毫不怀疑,那个男人有能力不惊动任何人弄死自己。

“我说,我说,是有人找上我,让我帮忙探一探这座院子的底,事成之后给我一笔钱,旁的没有了。”灰袍男人眼神闪躲。

“是谁找的你?”

“我不知道,那人找我的时候,没有自报身份。”

“多半是许家人,这么多年了,他们还是不死心。”杜知夏握紧拳头,眼中的愤怒如有实质。

“先把这个人带下去,看能不能问出点有用的东西。”萧晟昀吩咐。

“是。”齐护卫如同拎小鸡一样把人拎走。

“这些糟心事本来不该说来污了两位恩人的耳朵,但许家手段太下作,我怕他们会对这里的孩子不利,如果有可能,恳请两位恩人能护一护这里的孩子们。”

杜知夏欲行大礼,被江苓拦住:“杜姐姐说的哪里话,有我在,他们别想伤害孩子,杜姐姐能不能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真和许家有关,早点解决他们,你们也不必再担惊受怕。”

杜知夏沉默了一会,开口:“其实,三年前我师父重病,也和许家有关。”

说了开头,接下来的话说出口就顺畅多了。

“三年前,青夏在京城崭露头角,风头正盛,许家眼馋青夏的敛财力,想高价从师父手中买下蹴鞠队,青夏是师父的心血,师父当然不答应,拒绝几次之后,许家不再派人来,师父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没想到许家明面上没做什么,暗地里却找了一批地痞流氓来我们住的地方闹事。”

“师父为了保护一个孩子,腹部中刀,昏迷了整整两个月才醒,为了避免这些人再次找上门,我不得不将孩子们送到别的地方,带着师父东躲西藏,也是在这个时候,我找班德钱庄借了一笔钱。”

“那个时候,天天担心被找到,我想过去报官,但好几次都在报官的路上看到了蹲守的人,只能放弃,直到一年前,许家的大靠山兵部尚书倒台,我们才有了喘息机会。”

“杜姐姐放心,人在做天在看,许家不会有好下场的。”毕竟太子在这里,江苓相信太子的能力。

萧晟昀的手下办事能力很强,他们以灰袍男人为饵,很快钓出了谋划一切的许家。

酒桌上,许二老爷想到即将到手的蹴鞠队,和为了蹴鞠队不得不向他低头的杜筠心,心头一阵火热,他谋划了这么久,终于等到这一天。

“东西到手,二老爷不要忘了你我之间的约定。”

“自然不会忘,若没有班德钱庄帮忙,我哪能这么快拿下青夏?”

两人碰了一杯,仿佛青夏已被他们握入手中。

突然,屋外传来整齐划一的脚步声,许二老爷的心中一跳,与班德钱庄的管事对视一眼,不知为何,心中升起浓浓的不祥预感。

“京兆卫办事,闲杂人等不得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