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遵皱着眉头说道:“大王,略阳之战,已经拖得太久了,微臣担心,再继续拖延下去,会大挫我军之士气啊!”

隗嚣苦笑,这个道理,他又何尝不懂?只是这略阳城,他们现在是真的打不下来。他又咳了两声,问道:“子春,你一向足智多谋,可有良策能破略阳?”

自从隗嚣背叛了刘秀,转投公孙述,王遵就与他离心离德,也不再为隗嚣出谋划策,这让隗嚣也很是无奈。

他在凉州的根基,得来实属不易,是他提着脑袋,拼着老命,带着将士们硬打下来的。

如果他继续留在刘秀那边,等到天下大定,刘秀一定会想方设法的夺走凉州的控制权。

他为了保下自己的凉州根基,只能选择与刘秀翻脸,转投到公孙述那边。他实在是找不到别的出路。

不过王遵和隗嚣的理念不同,在王遵看来,他们都是汉臣,刘秀是大汉的天子,他们理应听天子的调遣。

如果天子觉得他们不应该再继续留在凉州,那么一定是有天子的道理,他们就应该遵从天子的旨意行事。

隗嚣觉得凉州是他打下来的,他理应占据凉州;王遵为人大家都是汉臣,理应听天子的。个人有个人的立场,立场不同,道理也不同,这还真不好说谁对谁错。

王遵看眼隗嚣,沉吟片刻,说道:“大王,微臣以为,凭我军目前之兵力,实难夺回略阳,当抽调更多兵马才是!”

隗嚣苦笑,他拿起一卷竹简,向王遵晃了晃,说道:“子春,我当然知道,我军兵力不足,我有向公孙述再请援军,可是公孙述的回复说,他已无兵可用!”

“这是托词!”王遵皱着眉头说道:“汉军虽在南郡向蜀地发起进攻,但据微臣所知,汉军攻势并不猛,成都亦有十万的大军在驻守!”

隗嚣冷冷哼了一声,说道:“公孙老贼是不会再向我方增派一兵一卒了!”

王遵说道:“以微臣之见,大王可以从瓦亭抽调兵马!”

隗嚣一怔,诧异地说道:“瓦亭?”

瓦亭位于安定郡,处在安定郡和汉阳郡的交界附近,目前,牛邯率十多万的大军正驻守在瓦亭。

王遵正色说道:“大王,牛将军率十数万大军,驻守瓦亭,且在瓦亭附近的鸡头谷,还有王孟将军的数万大军驻守。牛邯将军、王孟将军的兵力加到一起,接近二十万众,暂时抽调出一部分的兵力,增援略阳,微臣以为,并不会影响大局!”

听闻这话,隗嚣一下子来了精神,他从床榻上站起身,目不转睛地看着王遵,喃喃说道:“从瓦亭抽调兵力……”

王遵说道:“根据我方探报,征西军还在漆县屯田,并未进入安定,也没有打算通过安定,攻入汉阳,那么,瓦亭的牛邯部以及鸡头的王孟部,实属多余,但为了预防不测,微臣认为,我军是不应该放弃瓦亭和鸡头这两处要点,但接近二十万大军的驻扎,实属太过于浪费兵力,请大王三思!”

隗嚣觉得王遵的分析很有道理,他连连点头,说道:“是啊,征西军还在漆县,我方把二十万的大军放在瓦亭和鸡头道,是有些浪费,暂时抽调出五、六万的兵马,也不会造成太大的影响!”

王遵点头应道:“大王所言极是!”

隗嚣沉思片刻,面露难色地问道:“可是,子春,这五、六万的兵马,是该从鸡头调,还是该从瓦亭调?”

王遵说道:“若是从王孟将士手中调出五、六万的兵马,王孟将军便无兵可用了,鸡头道的防线,将形同虚设。这五、六万的援军,只能从牛邯将军手中调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