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花又青知道,那个殉死的美人姐姐,脖颈一圈有粗麻绳的痕迹,脖子都快断了,敛尸时,眼睛还是浑圆的,

满是血丝。()

她分明是被人勒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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竖着贞节牌坊的那条路,也是花又青最不想走的。她生来异眼,幼时又不会控制,总能被迫瞧见许多怪异之事。

每每自牌坊下走过,尤其是夜晚,总能看到美人姐姐的孤魂挂在牌坊下,双手握住麻绳,风一吹,白影晃啊晃。

直到后来鬼差引走她的魂魄,那残余的恨和不甘仍留在牌坊上,经年不散。

思及此,花又青回头,看那高高牌坊,若有所思:“红白喜相冲,会不会和那个牌坊有关系?”

傅惊尘问:“此话怎讲?”

闹鬼之言后,竹林小径少有人走。

人少的地方,植物肆无忌惮,野物亦自由散漫。原本的小路上生了一层又一层的藤蔓和竹笋,时有红眼珠野兔蹲在林间,抽动鼻子,好奇看两人。

花又青不完全忌荤腥,平日为减浊气,吃得也不多,杀气并不旺盛,自有生灵天然之意。

傅惊尘善于隐息,以至于野兔一时间无法断定他是不是人,直到他踏在兔子身侧,煞气一冲,野兔觉察,才惊慌失措地跳着逃开。

小路难行,他以手为刃,默不作声削下前方拦路的繁茂竹枝,免得杂枝伤妹妹身体,划破她衣衫。

花又青想了想,同他分析:“昨天出现的那些东西,既不是鬼魂亦非妖怪,那就只能是执念了。”

傅惊尘:“执念?”

“教术法的先生讲过,说人的执念最深重,甚至可以影响周围的人,”花又青搬出玄鸮门的先生来,她说,“举一个例子,之前王不留特别想买那种银质手柄的袖中双剑,你知道的,其实我不怎么用那种小剑,也不了解袖中剑如何使用,自然没什么兴趣;但是呢,他天天在我耳边念叨,时间久了,我也开始动心,想要购买——这就是执念易感染人。”

傅惊尘:“似懂非懂。”

花又青觉得蛮好懂的呀,皱鼻子:“是我哪里说的不对吗?”

“青青可否再举一例?”傅惊尘温和,“为兄愚钝,不若妹妹天资聪慧。”

花又青努力想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