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后,柏沉故的性格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母亲尝试了很多办法,但都无济于事。

仔细想想,一切似乎就是从那时候开始的。

柏向元有点反应过来了,他小幅度地抬起手,指向门外:“嫂子不会就是当年那个想留下我哥的人吧?你撮合他们结婚也是因为这个?”

柏母“嗯”了一声:“不过,我本以为他俩只是因为你奶奶的事不得不分开,可现在看来,好像是那时还发生了别的事,才让你哥到现在都在钻牛角尖,还跑来怪我多管闲事。”

“会不会是搞错了?”柏向元提出了另一种可能性,“或许他们以前就是普通朋友呢?”

柏母摇摇头,坚定道:“不会,你哥要是不喜欢小寻,是决计不可能答应这门婚事的。”

数月前,柏母无意间得知了时寻要成婚的消息,立刻就飞了一趟津松。

她知楠漨道柏沉故没有时间,便开门见山地问他有没有结婚的打算。

不出意料的,柏沉故当场回绝。

柏母也不急躁,只是静静地把时寻的照片推到了他面前:“这个也不行?”

柏沉故只看一眼,眸光便定住了。

他足足盯着那张照片看了一分钟,才抽离视线道:“我不会结婚。”

说着,柏沉故就准备离开房间。

柏母却遗憾地叹了口气:“哎,我还真蛮喜欢小寻这孩子呢,想着你要是也喜欢他,还能伸手救一救,真可惜了,可怜这孩子以后就要受苦了。”

柏沉故驻足:“什么叫救?他为什么会受苦?”

柏母缓缓收回摆在桌子上的照片:“时家也不知道抽了什么风,公司近半年来连续决策失误,资产负债率节节攀升,有心之人趁机煽风点火,股东们的质疑声四起。

“他们想利用婚事找一棵好乘凉的大树,又舍不得他们的亲生儿子,就想逼迫时寻这个领养的孩子牺牲婚姻。”

柏沉故喉结轻动:“时寻不可能答应的。”

柏母苦笑一声:“事不由人啊,其他的我不清楚,但时家那个疯婆娘我倒是打过几次交道,她一定会拿着领养时寻出孤儿院的事胁迫他。小寻这孩子善良知恩,为了养育的恩情妥协也是极有可能的。”

柏沉故双手紧攥,指节间传出细小的吱咯声:“他们都给他找了什么人备选?”

柏母连啧几声:“什么人都有,我听说有身体残疾的,有花心薄情的,甚至还有年纪和他爸差不多的糟老头,倒也是有两三个适龄又健全的青年,但那长相配小寻,就真是一言难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