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带着两人来到办公室,单独向对方医生交代了一下阿婆的病史。

时寻搀着阿婆在一旁坐下,听着两位医生侃侃而谈。

隔行如隔山,这两位明明说得是人话,可落到时寻耳里,就变成了加密的电文,这令他登时生出一种对医生职业的崇敬感。

两人交流结束,他们便离开了办公室。

时寻不由得向柏沉故贴近了些:“你刚才真的特别帅,认真工作的男人果然会散发出令人难以抗拒的魅力。”

柏沉故垂眸看他:“你该不会是害怕我晚上给你唱歌才这么说吧?”

时寻轻“啧”一声:“我哪是这种人?我认真的。”

柏沉故没回应,唇角勾起一抹浅浅的弧度。

院子里不知道种了什么花,花香顺着敞开的窗口飘进,与两人轻松的心情遥相呼应。

时寻忽然问柏沉故:“我好像从来没问过你为什么做医生,似乎从我认识你开始,你就知道自己想做这行。”

“因为一个人。”柏沉故的脚步缓下来:“是他的出现,在我心里埋了颗种子。”

“一个人?”时寻有些意外。

“十几岁时,我恰巧碰到一个躺在路边的伤者。可那时候,我除了送他去医院什么都做不了,我感受到生命力在我手中流逝,我想抓住它,却无能为力。”

时寻嘴唇翕动,犹豫地问着:“那他——”

“没有。”柏沉故否认了他的猜测,“他只是外伤,那些感知大多是我主观臆断的。”

柏沉故转过身,深深地望向时寻:“他现在……很好。”

时寻绷着的紧张感骤然松懈。

柏沉故收回视线看路:“即便是那样,当时那种感觉对我造成的冲击仍旧不减,我连续失眠了很久,萌生出了做医生的想法。

“可等真成为了医生,我才发现无能为力也是生命的常态,不过至少,我拥有了努力抓住求助者双手的‘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