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变霍折旋,就像是驯服一只凶猛的鹰,一着不慎就有被啄的风险。

曾经他最害怕的就是,他会被霍折旋驯服,会在霍折旋面前面具一戴再无法摘下,会在经年累月中失去本我。

此刻他的动摇也并不是好征兆。

徐寒又道:“你想改变他,无非是因为你不想走了,想留下跟他好好过日子,那么横陈在你们之间的问题就必须解决。”

“我问你,腺体的事,你坦白了吗?”

夏绚轻轻摇头,当然没有。

徐寒劝说:“你主动说,远比他自己发现得好,既然他喜欢你、你们又结婚了,他未必不能接受……”

夏绚却垂下眼帘,道了句:“怎么主动说啊……”告诉霍折旋,你本来娶的完美老婆,其实是个残缺Omega?

徐寒听到这里,觉得夏绚八成是要栽了。

夏绚一直是个聪明果敢的Omega,清楚自己要什么。几时何曾竟会不敢开口?

这样畏首畏尾,有当年顾玦一事在夏绚心里留下一根刺的原因,必然也有霍折旋的干系……

徐寒的眼神太过直白,夏绚明白徐寒想的是什么。

夏绚再次握起杯子,心想,正如霍折旋无法拆掉碧宜庄内的三百二十一个监控,他也无法向霍折旋完全坦白。

他们都做不到对对方全然不设防。

夏绚最终倒出两片药,就着杯中水,把药片吞下喉。

从徐寒的医院出来,夏绚想去军部找霍折旋,但在那之前,他先去了白鹰军校。

他去看夏夫人,顺便再折一枝黄桷兰带到军部去。

夏夫人在办公室办公,见了夏绚先是关心他的身体,然后两人聊了些家里的事。

夏夫人抱怨说,家里现在没人看着,夏洵常写小说或是看书,投入得饭也忘了吃。

夏绚笑道:“那我们到饭点就打电话提醒他,妈你打、我想起来了也打,多提醒几次,总该记得的。”

夏夫人的同事送了一箱石榴给她,就放在办公室,她拣了几个让夏绚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