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广施施然走上轩辕台,示威似的朝辛天问那边瞥了一眼,这么多年来被辛氏压迫的压抑,仿佛要在这一眼之中尽情发泄,大有扬眉吐气的爽快感。

换做以前,百里广断然不敢如此挑衅辛天问,但如今,他觉得自己有足够的底气,而且被辛天问压迫这么多年,内心的怒火也确实需要一个发泄口。

辛天问被百里广这种轻蔑的态度激怒,但表面上却如入定似的,置若罔闻,内心一股无明业火却是猛窜上来。

连百里广这样的货色都敢挑衅自己了,辛天问觉得,自己是不是真该动点强悍手段立立威了?

“天问道友,淡定啊。”剑髯悠悠然的声音响起,“这百里广投靠了秦氏,这一举一动,没准都是秦氏的战术,故意激怒里,让你生气,发挥不出最高水平。这是盘外招。”

“嘿嘿,剑髯道友洞若观火,果然一语中的。让他们狂,等我坐实了天帝之位,再跟他们慢慢算账。百里广,本座迟早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后悔”

想到这里,辛天问忍不住朝秦氏那边看了过去,却见秦无双眉目微合,嘴角轻轻牵动,一似淡淡的微笑,仿佛夹杂着嘲弄。就在辛天问目光射去的时候,秦无双的眼睛忽然睁开,似笑非笑地盯住了辛天问,眼神里充满了揶揄之色。

辛天问老大没趣,要说这种意气之争的小动作,他一个老古板,怎可能是年轻人的对手?

秦无双袖子轻轻一摆,右手仿佛不经意做了个动作,拇指朝下,嘴巴一张,呸的一声,吐了一口。然后眼睛一合,不再理睬辛天问。

辛天问恨得牙根痒痒,双拳忍不住紧紧握了起来。

轩辕台上,决定着天帝山八门第一个名额的决胜盘,已经一触即发了。

百里广仿佛根本不是来打架的,神态悠然,闲庭信步似的,看上去倒更像是在自家后花园散步。

眼睛微微眯成一条线,瞥了壶丘瑞一眼:“壶丘小儿,遂了你的心愿,让你有资格对上本宗主啊。不过,我可以担保,这一定会成为你毕生的噩梦。”

壶丘瑞嘴巴也很毒,针锋相对道:“只是噩梦吗?我会让你连做噩梦的机会都没有。”

百里广故意一哆嗦,口气搞怪地道:“哎哟,我好怕怕。说说,你家主人给了你多少装备好处?”

壶丘瑞哼了一声:“你也别装清高,谁不知道你现在是秦氏的一条看门狗。”

百里广哈哈大笑:“秦氏高风亮节,世所瞩目,只要不是瞎子,都看得出来。没错,我们百里家族,是向秦氏求援了。而秦氏,不计前嫌,心胸宽广,正是有仁者之风。这样大度大气的家族,才适合为我天帝山之主。君不见,天帝山历来在秦氏的掌管下,出现过多少盛世。而如今的什么天帝门,除了打击异己之外,还为天帝山做了些什么?轩辕丘的修炼界要兴盛,必须有一个心胸开阔,实力顶尖的宗门掌管。壶丘小儿,你说我百里家族投靠秦氏,一点都不丢人。那叫良禽择木而栖倒是你们,啧啧,那种日薄西山的势力,还以为傍到了什么大树?可别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哟”

夹枪带棒的攻击性语言,针对的不单单是壶丘山,更是直指辛氏,几乎等于是打辛天问的脸了。

台下所有看官,都是骇然失色。便是那些参赛中门,也为百里广的语言所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