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安点头:“正是。”

谢世知哈哈笑起来:“他可是个不好惹的脾气,你父亲竟能与他往来。”

岁安耸耸肩:“不知道,母亲说,大约都是住在山里,彼此成了邻居,有些交情,也好照应嘛。”

这个天真的解释让谢世知再次发笑,与此同时,这种充满着自由与随性的交流方式,让谢世知狠狠地动了一下心。

其实,上次岁安拿出那么多藏本,细细道出自己的见解时,谢世知就设想过李耀这个人。

李耀尚公主,不参政,却转身稳居北山,自劈山门,得桃李天下。

这样的人物,过人的手段和超群的学问,缺一不可。

谢世知这么多年来埋头干活,对李耀这个人也只是耳闻,可因为儿子这门婚事,他竟与此人成了亲家,现在还被儿媳妇撺掇着去北山切磋交流。

真是抗拒又心动。

好复杂的感觉。

岁安细细观察着谢世知的反应,话锋一转:“其实儿媳刚才说的并不准确。”

谢世知看向岁安。

岁安:“父亲往日在衙署里已经十分劳累,十日一次旬假,也多半留在书房足不出户,久而久之,身体有些不适,这些母亲和元一都看在眼里,但因知晓父亲的性子,也不知如何劝导。”

“所以,儿媳便斗胆建议,父亲每逢旬假,若天气晴好,不妨带着母亲一道去北山,爬山踏青,活络筋骨,好过久坐家中,一身郁气不得散,最后憋成了病气。”

“待到了北山,父亲不想讲,可以旁听,听得忍不住了,也可以自己去讲,并没有那么多约束和规矩。山中清静,景色怡人,饭菜可口,不比呆在房中将旬假过成第十一日值要有趣吗?”

谢世知的眼神早就变了。

“会、会不会有些打扰亲家?”

岁安:“我昨日回去,特地同父亲和母亲提起此事,父亲十分欢迎,母亲常年在后山,一般不会去前山书院那边,但她也赞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