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时瞪大了眼睛,泪水象关不住的闸门,呼啦啦滚湿绷带,但手脚纹丝不动。

她有时紧闭了双目,泪水象关不住的闸门,呼啦啦滚湿绷带,但手脚纹丝不动。

田园犬站在门外,指甲陷入掌心。他只能劝慰自己,烟烟没有知觉,她不会痛的。

——心脏缩成真空,要将空气统统排挤,真的不痛的,不痛的。

当烟烟身体渗出的汁液,把绷带涔透,就必须立刻更换。床单经常一天下来,就映出一个纤弱的人形。

烟烟在高危病房住了一个月。

因为一个月之后,烟烟去世。

清晨,医生拿下她的氧气面具,她嘴角微翘,是大家很熟悉的笑容。

——她恬静,祥和,幸福,并且如释重负。

离开这张伴随她一个月的病床,留下陷出人形的床垫。

她的耳边,是不是一直响着歌曲?

我知道你是个,容易担心的小孩子

所以我将线交你手中,不敢飞得太远

所以不管我随着风飞翔到云间,我希望你能看得见

就算我偶尔会贪玩迷了路,也知道你在等着我

我是一个贪玩又自由的风筝,每天都会让你担忧

如果有一天迷失风中,要如何回到你身边

日期:2009-01-19 04:22:05

我想我知道,毛小小讲的故事,和我有密不可分的联系。然而我不要听。她的声音清脆低沉,在咖啡桌十公分的上空碎裂,四散流淌,我恍惚间看见它们鲜红的颜色,沿玻璃细浅花纹滴答滴答地从边缘下滑。

周云和刘罗锅望向窗外。

毛小小捏着杯子,指关节雪白,她手腕香烟疤痕含低绽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