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那个,红袖啊,你还是下去烧点热水吧,公子我都好几天没好好洗个澡了。”黄炎笑着打破了房中尴尬的气氛。

“是,是,奴婢,奴婢这就,这就去准备。”红袖更是紧张得语无伦次了,一边像是获了大赦一般,急提起裙摆,慌乱着跑了出去。

黄炎甚是无奈地瞅了一眼自己的小帐篷,然后自己把药膏涂抹到伤口上,又将药布裹在药膏处,在腰间扎了一圈。

刚忙完,只听得像是曹操的声音,在后宅门前高声喊道:“太极!太极老弟——呃,这个……”

前半截吼声高亢嘹亮,后半截却像是瞬间萎了下去一般,也不知何故……

当日真相,后来在《太祖手札》中被详加记载,描述,推理道:当日,孤立于太极后宅前高声呼唤良久,方见红袖夫人(后话)脚步略带踉跄,面容密布潮红,额上隐见细汗,神色颇为慌张地从房中奔出。随后,太极衣衫不整,仅着一身内衣步出后宅,前来会孤,孤甚为惊讶。然,经年之后,太极喜得麟子,孤方省得当日孤之鲁莽了……

其实当时的黄炎衣衫不整,只是因为那身袍服穿戴起来甚是麻烦得很,黄炎只得简单地穿了身内衣,就出了屋子。

“呵呵,呵呵。”二人刚一照面,曹操就一脸贼笑地呵呵不已,随后的一句话却差点把黄炎,半世谦谦君子的形象彻底摧毁,“太极老弟好‘性致’呀!年轻真好,年轻真好,呵呵!”

黄炎甚是鄙夷地翻了他一个白眼,说道:“孟德夜间来访,不会是专程前来查探我是否金屋藏娇吧?”

“呵呵,哪里哪里。”曹操一边坏笑着,一边随着黄炎向前堂走去,“不过,大丈夫行事当光明磊落,太极贤弟如果真的喜欢上了这美婢,直接纳入房中,又有何不可?何必遮遮掩掩的呢?当真非君子所为啊!”

我擦,你如果把那“喜欢”二字去掉了,才当真非君子所为呢!

“呵——”黄炎懒懒地打了个呵欠,说道,“孟德如果无事的话,那黄炎就回屋睡觉去了,孟德也早些回去歇息吧。”

“哎,太极,太极老弟。”曹操忙拦住了正欲转身回房的黄炎,陪着笑脸说道,“呵呵,愚兄言过了,还请贤弟恕罪。为兄夤夜到此,只为日间尚有些许不明之处,还望贤弟能指点一二。”

黄炎也不搭理他,只顾在前头引路,二人先后进了客堂,黄炎便一屁股坐进了宽大的太师椅里。

“咦!太极贤弟,你这,此物是……”紧跟着黄炎步入客堂的曹操,转了好几圈也没发现可容人正坐的席位,一抬头,却发现黄炎正端端正正,又高高在上地坐在了一奇怪之物上,不禁讶然问道。

“这是黄炎家乡的日常家具,太师椅。”看着曹操一脸好奇的样子,黄炎笑着说道,“孟德请坐上来试试看。”

“这个……”曹操绕着那把大家伙前前后后,左左右右地转了好几圈,终于忍不住心中好奇,慢慢地撅起屁股,坐了上去,随后又学着黄炎的样子,轻轻把后背靠在了椅背上,双脚也微微抬起,搁置在椅子横堑上,感觉颇为舒适又安逸得很,一张大嘴叉子也慢慢咧了开来,只是那笑声实在不敢恭维。

“呵呵,呵呵,哈哈!好好好,果然是好东西啊!哈哈!”

看着曹操不甚修长魁伟的身体,在椅子里扭来扭去的糗样,黄炎心里又是一阵鄙视。

“呵呵,看上去,贤弟这座椅怕是新近做好的吧?这松脂木香还淡淡地香着呢!”曹操一边爱不释手地轻抚着椅子,一边笑着说道。

“是啊,昨天花费了我一整天的时间才做好的呢。”说话间,韩福已经毕恭毕敬地走进堂来,先后为二人斟上茶水,又退了出去。

“哎呀,太极贤弟当真是百般才华,万般新奇啊!”曹操满心喜欢地一边继续轻轻摩挲着椅子,一边满脸恭维道。

“这在我家乡倒也不算什么新奇之物,只是黄炎不耐跪坐,所以才想起自己打造一套桌椅罢了,孟德若是喜欢的话……”话到此,黄炎端起杯子,灌了口茶水,却没了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