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的头越垂越低,房内的灯依次熄灭,所有光屏尽数消失,连厨房内的料理机都自动归位。两秒后,操作台原地下降,缓缓沉入地面。

隐士激动起来:“有密道!”

谢枕书道:“车库。”

隐士顿感失落,不等他再废话,苏鹤亭先出一脚,把他送了下去,两个人随后。

地下车库很大,停着数十辆车,连旧世界的D300都有。隐士在这里挑花了眼,哪个都想坐。苏鹤亭看见一辆熟悉的跑车,通体漆黑,正是谢枕书去交易场接他时开的那辆。

苏鹤亭道:“你捡回来了?”

谢枕书打开车门,说:“嗯,没有丢。”

这辆车当时撞破围栏,掉在了虚拟玫瑰园里,那是他们在新世界的第一次重逢。车本来坏了,可是谢枕书觉得很有意义,于是又把它捡回来重新改造了。

长官道:“请坐。”

他看着苏鹤亭,模样和在南线时重叠。若非记忆,他的痛苦都会掩藏在深夜里。只是不论过程如何曲折,当他出现在苏鹤亭面前时,风雪都变得极为遥远。

隐士说:“我坐啦!”

他识趣地钻入后座,抱着小泡泡侧躺下来,并说:“谢哥,帮我关下门。”

苏鹤亭系上安全带,道:“你路上要睡觉?”

隐士说:“保命小技巧罢了,这样流弹打不着我,我啊——”

他话音没落,谢枕书已经一脚油门出去了。跑车驶到正在升起的门帘前,外面的警笛声乱响。

和尚喊得口干舌燥,举着扩音器:“苏鹤亭,你听见了没?出来跟我碰头,咱们一起想办法……”

远处飞行器的轰鸣声震天响,卷动的风差点把和尚吹翻。他没抓稳扩音机,便摁住耳边的通话器,问:“怎么回事,不是说今晚的逮捕行动由我们负责吗?那是谁家的飞行器?”

通话器里的大姐头刚挂了那边的电话,道:“这还不明显?那么大个标记。”

飞行器经过城市上空,在绚烂的灯光里插着面招展的旗,上面朴实无华地印着一个字:卫。

和尚捶了下侧旁的壁面,大声说:“狗屁卫达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