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衡腿脚有些僵,坐回床沿,咋舌,顾伯伯什么时候回来的。

你住院的第二天,二百码的军车飚回来的。

顾飞白帮她揉腿,淡淡开口。

阿衡低头忏悔,我有错,我是罪人。

他的指僵了僵,瞥她。

你都看到了吧,那天。

阿衡说什么,我看到什么了。

我以前跟你说过,我有一个从小长大的好朋友,就是杜卿卿。

他顿了顿语气,没有表情。

阿衡缩回腿,笑呵呵,飞白,我现在,不想和你说这个人。

顾飞白绷着脸,我只和你解释一次,过期不候。

阿衡吸鼻子,拍床,我今天还就不听了!

顾飞白气得脸发白,你……

她板着小脸唬他,顾飞白,你记不记得以前那个算命的怎么对我说的。

顾飞白愣了,想了想,张口,冰人月娘,一北二南,二南妙善前种姻,一北遇孤后生劫,是不是这个。

阿衡把脸埋在手掌上,呵呵偷笑了,这是上卦,还有下卦二十字。清和无心,明纵两念,明而福慧无双寿,纵则孤泊半生求。

顾飞白见她没有生气,松了一口气,白她,你学□,绝对容易入戏。

可是教的这个理总是好道理,人通达了,才容易长寿,不是吗。

她笑,你不知道,生命一点点从身体流失有多可怕。所以,有些事不必现在说,我还能消化。

病房的门被推开,一个高大的生着星点白发的男人走了进来,眼眶很深,身上有着浓重的烟草味。

顾伯伯。

男人看到阿衡,惊喜了眉眼。

你总算是醒了,丫头。飞白,喊医生了吗,让他们帮阿衡全面检查。

顾飞白语气不咸不淡,头皮虽然磕破了但是脑子没变聪明,胳膊虽然骨折了但是她睡觉时我睁眼看着,应该没什么事儿。

男人笑骂,格老子的,让你看顾着你媳妇儿,还委屈你了,不就两天没睡吗,老子执行任务时几天几夜没睡的时候海了,什么时候跟你一样了,就不该让你爸带你,早些年跟着我,也不至于一肚子酸腐书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