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原刚想了想,回答:“我曾经以为,这是一场大东亚共荣的圣战。我本来曾经到贵国留学,学习中医,却因为头脑发热回国报考了航空学校。我参加了战争,做了对不起贵国和贵军的错事。我在战俘营当中反思日本在战争中的罪过,现在,我反对这场战争,我祈祷这场战争尽早结束。”

陈一鸣听罢,点了点头:“南京大屠杀你知道吗?”

藤原刚的脸色变得更加暗淡:“我听说过,也在内参文件上看到过。我是飞行员,没有直接参加南京地面的战斗。日本军队屠杀手无寸铁的民众,这一点很残酷、很可耻,我向中国请罪。”

听了藤原刚的话,陈一鸣松了口气,他给藤原刚倒了杯水:“喝口水吧……我今天找你来,并不想讨论战争,那是政治家的事。我是军人,军人的职责就是打仗,打败日本侵略军,保卫国家!换句话说,我的职责是杀人—杀祸害中国老百姓的日本鬼子!”

藤原刚回答道:“是,我的明白!”

陈一鸣问道:“藤原刚先生,你知道军统吗?”

藤原刚愣了一下,立刻回答:“知道—贵国的情报机关。”

陈一鸣又问:“我现在如果要求你为军统工作,你怎么想?”

“为军统工作?”藤原刚愣住了,“您是……军统?”

陈一鸣也不是很确定地回答说:“以前不是,现在是。废话不说了,你就告诉我,你干还是不干?”

藤原刚一下子变得犹豫了:“长官,对不起……我是战俘,按照《日内瓦公约》,我有权利在这里等到战争的结束。我不想参加贵国的情报工作,希望您谅解。”

陈一鸣的脸色立刻变冷了:“不错,我猜到你会这样回答我。”

藤原刚低下头去,不敢正视陈一鸣。

陈一鸣想了想,突然问:“你刚才跟我说……你的全部是什么?”

“我的母亲……”藤原刚毫不犹豫地回答。回答过后,他突然意识到什么,抬起头来惊愕地看着陈一鸣,“陈长官,您……”

陈一鸣没有说什么,扭头走了……藤原刚急忙追了出去。

藤原刚追过去:“长官!长官—”

藤原刚刚刚冲出门去,守在门口的冷锋便一把把藤原刚掀翻在地上,随手掏出手枪抵住他的脑袋—

冷锋喝道:“藤原刚,你给我老实点儿!”

藤原刚跪在地上,一个劲儿地磕头:“长官长官,我求求您,她是位六十多岁的老人……我母亲是六十多岁的老人了,我求求你们,我求求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