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锋道:“团长,那……那你呢?”

陈一鸣看着冷锋和书生等人却苦笑了:“我跟你们不一样,我外面还有一千多弟兄呢,那是我的兵,也是我的兄弟,我怎么能扔下他们说走就走呢?”

陈一鸣说到这儿,书生和冷锋等人都不说话了。

陈一鸣望着大家苦笑了笑,拿起了自己的钢盔:“说归说,叫归叫,眼下还没到散伙的时候,或许事情到时候还会有变。我们该出去训练了。车到山前必有路,到时候再说到时候的话。”

陈一鸣说完戴上钢盔,转身走了。

冷锋等人互相看了看,都发现陈一鸣临出去时眼里显露出来的伤感,都不由得叹了口气。

冷锋说:“小K,就怨你!书生去找他舅舅那是应该的,你跟着瞎凑什么热闹?你看惹得陈教官不高兴了吧?”

小K忙说:“哎,连长,你刚才不也说要投奔书生的舅舅吗,你干吗怨我呀?”

冷锋说:“我?我那是让你刚才瞎张罗给张罗晕了,才跟着大家说的。”

燕子六在一旁听了可不高兴了,第一次给小K撑起了口袋:“连长,你这么说可就不对了,往后到哪儿去那可是一件大事,嘴长在你脑袋上,我们要去投奔舅舅,你就跟着投奔舅舅哇!”

冷锋咧嘴说:“嘿,话也不能这么说,人不都得奔个光亮的地方去嘛,我冷锋当然也不例外……”

小K嘟囔着:“还是的,这不就是你自己的事儿了嘛,怎么还能怨我呢?”

书生见大家说着说着又把话绕了回来,便赶紧说道:“我看大家也别互相埋怨了。陈教官不是糊涂人,真要是到了那一天,他是不会撇下我们和全团一千多个弟兄不管的。”

小K说:“哎,书生说的是正道理!陈教官不是糊涂人,还能把我们往瞎道儿上领啊!咱们现在操这些心干啥,走走走,训练去!”

于是大家伙跟着连长冷锋、副连长书生又热热闹闹地走了。

此刻,在训练场上,陈一鸣站在观礼台上,正在聚精会神地观看着部队的训练,方才那令他不愉快的一幕仿佛并没有发生。

就在这时候,他的六名兄弟部下又一字排开,威武雄壮地站在他背后。陈一鸣回过头来,看着他们笑了。

他习惯地举起右拳,对着他的六名部下轻声说了一句:“同生共死!”

他的六名部下也领会地举起右拳:“同生共死!”

看着脸上充满庄严的六位兄弟,陈一鸣的眼睛湿润了。

陈一鸣心里想道:“那一瞬间,我们都仿佛都明白了一个道理—我们,不仅是一个不可分割的整体,其实,我们就是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