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国锋看着陈一鸣,却不敢坐。

陈一鸣说道:“坐吧,我要你坐的。”

陈国锋犹豫了一下,这才慢慢地坐下了。

陈一鸣看着陈国锋,脸色变得柔和起来:“你当了逃兵,对于军人来说这是耻辱,但是,我并不怪你。其实我们都是逃兵、中华民族的逃兵。”

陈一鸣说到这儿,陈国锋的眼圈儿开始有些红了。

陈一鸣看着他,继续说:“你是个有文化的士兵,你该知道我话里的意思。”

陈国锋的脸上再一次浮上了疑问的表情:“团座,你说要给我们找出路,可是就是到了台湾,又有什么出路呢?”

陈一鸣沉默了一会儿说:“这是我考虑的问题。你现在该考虑的,是你的出路。

陈国锋听罢,又不说话了。

陈一鸣继续说:“到了台湾,宪兵会继续追究你临阵脱逃之罪,你还是免不了一死。”

陈国锋听罢,不禁疑惑了:“那……团座在岸上为什么还要饶了我?还不如在岸上处决我,也好让我离家乡近一点儿。”

陈一鸣听到这儿,突然转过头来问道:“陈国锋,你就那么想死吗?”

陈国锋愣了一下,低声回答:“反正都是死,早死早托生。”

陈一鸣问道:“如果有一条路可以不死,你走不走?”

陈国锋听了,眼里突然闪出了希望之光:“什么路?”

“为什么不以死相搏?”陈一鸣说着,把手枪丢在了桌子上,“我给你一个机会,你可以拿枪打死我。”

陈国锋听了,脸上立刻变了色:“不—不可能!团座在我心里,就是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