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从外地来找应春和的朋友偶尔也会有那么几个,薛婆婆也见过些,知道是在外面帮应春和弄他画的那些画的,每次来了都对人很热情、很照顾。

薛婆婆这会儿便也以为是应春和那些帮忙弄画画的朋友,责怪般的在人胳膊上一拍,“你个死孩子,家里来了客人也不知道提前跟我说,我好给人带点东西过来。这下我半点准备都没有 ,叫人看了多不好。”

“诶哟,我哪知道您今天要过来我这儿啊。”应春和捂着胳膊叫疼,冤枉死了。

“你哪不知道?哪次下雨我没过来看你?你脑瓜子里真不知道都记了些什么!”薛婆婆话听着狠,但没有生气的意思,多的是对应春和的关切。

这时屋里探出来一个头,叫她,“您好。”

薛婆婆对着那张脸,愣住了,伸出手指摇摇晃晃地指着任惟的脸,猛地转头看向应春和,“这不是那个,你那个……”

“什么我那个?您又想说这人长得像我上次陪您看的那电视剧里面的哪个演员了?哪像了?”应春和反应迅速地接上话头,拍了拍薛婆婆的背,给她使了个眼色,“您就是这么个老毛病,逢人就说谁谁谁长得像谁谁谁,合着您看所有人都差不多一个样儿。”

薛婆婆这下也反应了过来,一拍自己的脑门,“诶哟,你这么说还真是,我这再仔细一看就又不像了。”

说完,她用手肘碰了碰应春和,“所以这小伙子是谁啊,你也不给婆婆介绍介绍。”

总算把像谁的事给糊弄了过去,应春和心下松了口气,笑着给外婆介绍任惟,“外婆,这是任惟,我的朋友,最近在家里住几天。”

介绍完任惟,他又对任惟介绍外婆,“任惟,这是我外婆,她偶尔会过来看看我,跟我住一段时间。”

任惟点点头,对薛婆婆露出了他那标准的、讨长辈欢心的笑容,“外婆您好,我在这借住几天,打扰你们了。”

薛婆婆果然成功被他的笑容捕获,眉眼一弯,“诶哟,这小伙子俊的,嘴也甜。你们吃饭没有啊?没吃饭的话,外婆给你们做。”

“还没呢,没来得及吃。”任惟自然地接过薛婆婆手上的竹篮,“外婆,我给您提。”

“欸,好好好。”薛婆婆被他这么左一句“外婆”,右一句“外婆”给叫得心花怒放,熟门熟路地走进屋从鞋架上将自己的拖鞋给拿下来换上,而后朝厨房走去,“我给你们包馄饨怎么样?小伙子,你吃不吃馄饨呀?”

任惟看着薛婆婆脚上的那双粉红色拖鞋眼睛都看直了,但意识到现在不是问话的好时机,把想问的话暂且吞了下去,帮薛婆婆提着东西进了厨房,“我不挑食的外婆,您做什么我都吃的。”

听到任惟这讨好的一句“不挑食”,站在二人身后的应春和不由得翻了个白眼。

他从前给任惟做饭的时候就没见过比任惟更难伺候的人,还不挑食呢。

任惟进厨房没多久就又出来了,应春和对此并不意外。自家外婆做饭向来不喜欢边上有人,也更不会让小辈帮忙,他早就对此习以为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