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也不等刘黄接他的话,他向周围的衙役一挥手,转身离去。

看着董宣离去的背影,刘黄气鼓鼓地说道:“真是个不知尊卑、不懂礼数的莽撞之徒!”

由于刘黄的亲自出面,董宣进不去公主府,也抓捕不到张范。

但事情可没完,董宣命令县府的衙役,堵在公主府门前的街口,只要看到张范从公主府里出来,立刻抓捕。

接到董宣的命令后,县府衙役就成天在公主府的前门和四周转悠,张范躲在公主府内,根本不敢出门。

刘黄也没想到董宣这个人如此难缠,连自己的面子都敢不给,摆明了非要抓住张范不可。张范在公主府内连躲了好几天,县府衙役也在公主府外盯梢了好几天。

感觉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事情闹大,弄不好会影响到公主的清誉,张范主动向刘黄提出,他去县府自首,否则以董宣的性情,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会一直纠缠下去。

刘黄想都没想,立刻拒绝了张范的提议。她堂堂的公主,难道还连个仆人都护不住吗?她堂堂的公主,难道还要惧怕他区区一个洛阳令吗?

考虑了一番,刘黄对张范说道:“这段时间,你也别在洛阳待着了,回老家住上几个月,等风声过去,本公主再派人接你回洛阳!”

张范喜极而泣,屈膝跪地,哽咽着说道:“公主大恩大德,小人没齿难忘,哪怕来世做牛做马,小人也愿继续服侍公主!”

刘黄被他的话逗笑了,伸手把他从地上拉起,柔声说道:“你的性子,以后也是该好好收敛一下,当街杀人,的确不对,这次的教训,以后也要引以为戒。”

“小人谨记公主教诲!”张范一边擦着眼泪,一边说道。稍顿,他又小声说道:“公主,小人只怕走不出洛阳,就先被董宣逮住了!”

刘黄哼笑一声,说道:“他敢!本公主送你出城,倒要看看,他董宣如何捉你!”

对自己的这位家奴张范,刘黄也的确挺够意思。她乘坐马车出了公主府,让张范与自己同乘一车。她这么做,等于是亲自护送张范出洛阳。

换成其他人,还真就未必能做到刘黄这种程度,区区一个小家奴,交出去了事就完了,又何至于让堂堂的公主,屈驾护送他出城?

刘黄乘车出府,被盯梢的衙役第一时间通知给董宣。

当刘黄的马车都快要走到洛阳南城城门的时候,只见前方的十字路口处站着一大群衙役,为首的一位,不是别人,正是董宣。

只见董宣大马金刀的站在十字路口正中央,手中还提着一把长剑,正在地上来回地划动。

马车来到十字路口这里,走不了了,马车的车夫怒声喝道:“大胆,竟然阻拦公主车架,你们是不想要脑袋了吗?”

衙役们吓得纷纷一缩脖,不由自主地向两旁退让。

董宣仿佛没事人似的,继续站在马车的正前方,他倒提着佩剑,拱手说道:“长公主,微臣要搜查马车,还请长公主恩准!”

“你……你大胆!你放肆!”车夫闻言,肺子都快气炸了,用马鞭指着董宣,大声嘶吼。董宣提着手中剑,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眼睛冷冷盯着车夫。

原本气焰嚣张的车夫,都被他冷幽幽的目光看得浑身发毛,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

董宣再次大声说道:“有人举报,杀人凶犯就躲在公主车内,还请公主恩准,允微臣搜查!”

车窗的帘帐撩起,刘黄在车内沉声说道:“本公主车内并无杀人凶犯,董宣,你去别处搜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