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沉故轻抬手腕,指节却在乍亮的光线里微微蜷缩。

他声音一哽:“阿寻,其实我曾亲口问过你的,就在我病愈回校的前一天下午。”

时寻惊愕地抬起双眼,注视着柏沉故灰蒙的神色。

一如多年前。

学校的处分通知张贴了两天,许是没人敢在他面前提那件事,时寻不清楚通告有没有效果,只得向朋友了解情况。

“现在外面的风言风语还多吗?”

“不算少。”朋友无奈道。

“他们都怎么传的?”时寻又问。

朋友为难地看向他:“你真要听啊。”

时寻确认地点头。

朋友继续说:“无非是传你不好惹,说你看郑路不顺眼——”

听到郑路的名字,时寻的火气再次上头,他挥手打断,选择性地问了一个最关键性的问题:“秋秋呢?这些流言有关乎秋秋吗?”

“有是有。”朋友说,“但大多是说他可怜,这件事的主要关注点还是在你,总之说你说得很难听。”

“那就好。”时寻反而松了口气,“谢了,有空请你吃饭,先走了。”

时寻无所谓别人怎么骂他,只要他自己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就好了。

今天是周日,如果柏沉故没生病的话,原本是会来给他补习的。

柏沉故已经六天没来学校了,也不知道病好了没。

时寻失落地叹了口气,往家里的方向走去。

快到的时候,他从兜里拿出钥匙,却意外发现一道阳光照耀下的影子。

他猛地抬起头,竟看见了柏沉故。

他激动地上前:“你病好了?没事吧?前两天我还去你家看过,但是你的家人告诉我他们送你去别的地方治病了。”

柏沉故颓唐地低声应着:“嗯。”

时寻轻轻歪头,忧心地问道:“你心情好像很差,怎么了?”

“没有,只是病没大好利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