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下来,守军将士,无不是眼眶乌黑,面颊凹陷,看起来,个个都瘦了一圈。

戎丘主将王捷,自然清楚己方目前的局势很不乐观,他飞鸽传书西城,向隗嚣禀报戎丘这边的局势,请求隗嚣派兵增援戎丘。

戎丘的兵力并不多,只有一万来人,汉军能打得起车轮战,但戎丘守军打不起。在王捷看来,要想应对汉军的车轮战,己方至少还需增加一万兵马。

很快,王捷的传书便到了西城,接到王捷的飞鸽传书后,立刻有人呈报给隗嚣。

自从隗恂被杀,隗嚣整个人看起来更加苍老,简直如风独残年、行将就木的老人。

他召集群臣,商议对策。等大臣们都到了他的寝室,他拿出王捷的飞鸽传书,交于群臣传阅。

他躺在床榻上,声音微弱地说道:“王捷,传来书信,说守军,兵力不足,诸君以为如何啊?”

众人面面相觑,谁都没有说话。戎丘的守军兵力的确是不足,但西城的守军数量也不多,现在西城勉强可以自保,哪里还有多余的兵力派给戎丘?

见众人迟迟没有说话,隗嚣有气无力地问道:“王元,从成都回来了吗?他带回来,多少援军?”

听闻这话,众人纷纷低垂下头,依旧是沉默不语。最后还是申屠刚直言不讳地说道:“大王,王大将军已经从成都传回书信,成都已不肯再派兵马,增援我方!”

隗嚣闻言,瞪大眼睛,说道:“我方,助公孙述,抵挡汉军,他公孙述,凭什么不给我方增援?”

“成都朝廷说,现在蜀地亦在遭受汉军的进攻,没有多余的兵力增援我方,让我方自己想办法抵御汉军。另外,他们还说……”

“还说什么?”

“说,他们未把田弇、李育二将调回蜀地,已经是给予我方最大的增援了。”申屠刚说话时,忍不住看眼隗嚣。

你不是一心投靠公孙述吗?现在你看到公孙述是什么样的人了吧?勾结公孙述,那就是在与虎谋皮,想指望公孙述来救援己方,那无疑是痴人说梦。

“公孙述,他……他不懂,唇亡齿寒的道理吗?”隗嚣怒吼一声,不过他身体虚弱,即便是怒吼,声音也很微弱。吼完这一嗓子,他禁不住连续咳了起来。

一旁的侍从连忙递过手帕,隗嚣用手帕捂住嘴巴,又咳了好一会,才算把咳声止住。当他放下手帕时,人们都清晰地看到,帕子上粘的都是血水。

杨广心头一颤,禁不住跨前一步,声音带着哽咽,说道:“大王……保重身体啊!”

“公孙述,不肯救我们,我们得自救。”隗嚣喘着粗气,嗓子眼里发出嘶啦嘶啦的喘息声。

他断断续续地说道:“戎丘,乃西城之护盾,戎丘不失,西城便在,戎丘若失,西城难以自保。”

祭酒赵秉说道:“大王,西城的兵马也不足啊!若是分出兵马,支援戎丘,西城危矣!”

隗嚣疲惫地闭上眼睛。这时候,金丹说道:“大王,丹以为,出兵增援戎丘,乃是下策!”

闻言,郑兴、杜林、申屠刚不约而同地扬起眉毛,目光怪异地看着金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