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哎,你说我与阿婴相处两三年,关系不错,能不能跟着去伺候……”

“噤声。岂可乱议贵人之事,阿婴的事也烂在肚子里,不可再提。”

头发花白,年龄最长的宫女严肃地警告小宫女们,“他不论是何种身份,被陛下看中带走,便是一飞冲天,容不得你我议论。若不听从,届时误了尔等的性命,别再怪我。”

众小宫女脸色一白,不敢再言。

入夜,她们收拾了一会,便背上行囊,再次启程回咸阳。

……

……

两日后,王车上,嬴政正在批改新一份的竹简。

这一批简牍多是博士学宫那递过来的,比如收缴天下兵器是扰民之举,然后就是些古之周朝如何如何,现在秦帝国也应该如何如何……

嬴政看得摇头轻嘲,这些夸夸其谈,真想将他们丢去大陇西。

见识一下那边恶劣的环境。

比如某些仗着武勇和兵器杀人的野人、游侠。

比如老秦地的当地民田已流失过半,而导致这一情况的居然只是一个从韩国逃亡,只有几百人的小贵族。

这些混账,讲道理是无用的,唯有杀,唯有改革,唯有砍断他们的爪牙、兵器,截断他们的财富。

……

嬴政收回思绪,有了决断,更懒得翻这类儒生的简牍。

“刷刷刷”随意横批,不多时便将这几十斤的简牍批完。

他打了个哈欠,想稍作休息,不曾想竟在车厢中昏睡过去。

等他再清醒过来,便察觉窗外的天色有些暗,他面的小桌子上摆着一份小炉煨好的羊肉汤,以及两张锅盔。

他拿起锅盔沾上羊肉汤快速吞咽,有了饱腹感,他便掀开车帘,唤赵高从旁边车辆拿几十斤的新竹简过来。

等赵高过来,嬴政不忘问道:“蒙毅呢?”

“郎中令正在红云车。”

赵高手法娴熟地给嬴政研磨,又轻轻拨了下灯芯,好让车内更亮堂些,“一个时辰没下来。”

红云车,正是给张婴躺着休息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