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篱小心翼翼地说道:“现有大小战船不足百艘,不过微臣回到白马津,可以在附近征调民间船只,凑齐两三百艘,并非难事。”

刘永闻言,稍感安心。周建摇头说道:“陛下,十万大军渡河,当用战船才是,从民间征调之船只,又岂能派上大用场?”

东篱立刻接话道:“周将军,我军大小战船,虽只有数十艘,但刘秀那边,可连一艘战船都没有。而且这次我军不是要和刘秀军打水战,只需把将士们分批运送到对岸即可,要战船又有何用呢?”

周建还要说话,刘永正色说道:“东将军言之有理,此事,就这么定了!”

刘永最终拍板钉钉,把战术敲定下来。

睢阳方面,在魏郡扶植五校军,扰乱魏郡,又向黎阳偷偷派遣兵力,企图攻陷黎阳,打开魏郡门户,这些谋略,看起来只是些小伎俩。

刘秀平定五校军,在返京的路上路过黎阳,察觉到了睢阳朝廷的诡计,便来了个将计就计,打算把更多的刘永军吸引到黎阳这里,再将其一举全歼,刘秀的战术,看起来也只是个小伎俩。

不过正是这些个小伎俩组合到了一起,最终却决定了洛阳朝廷和睢阳朝廷之争的整个走势。

刘永抽调走宁陵的十万驻军,所产生的最直接的后果是,向睢阳方向推进的盖延部,再无阻力,大军几乎是一路平推,直抵睢阳。

当然了,刘尚有一点说得没错,睢阳的城防,的确够坚固,城池之外,有从睢水引来的护城河,睢阳的城墙,高出护城河的水面三丈三,如果再算上水深,那睢阳的城墙得高达四、五丈,正规的云梯都没有这么长,需要特制的云梯才行。

不过刘尚忽略了一点,睢阳可是刘永势力的国都,国都被人兵临城下,哪怕是一时半刻打不下来,对刘永势力的士气影响也是致命的。

睢阳这边暂且不表,且说刘防、东篱,他二人带走了宁陵的十万大军,一路北上,直奔白马津。

为了隐藏己方大军的行踪,打刘秀、魏郡一个措手不及,刘防特意下令,将士们白天找隐蔽之处休息,等到晚上再做行军。

行军的过程中,刘防一直派出探子,打探黎阳那边的动向。

如果刘秀军突然不打黎阳了,说明刘秀军肯定是察觉到己方大军的异动,如果刘秀军还在继续攻打黎阳,说明己方大军的北上,并未被刘秀军所发觉。

刘防派出的探子,如同走马灯似的不断折返回来,带回的消息都一致,刘秀军还在强攻黎阳,不过每日进攻黎阳的刘秀军,兵力都在大幅减少,通过这一点可以判断出来,刘秀军为了夺回黎阳,每天都在付出巨大的伤亡。

探子们带回到消息,令刘防和东篱诸将,无不喜出望外。

原本他们还以为己方要对付的是两万刘秀军,现在看来,等己方大军渡河到黎阳的时候,刘秀的部下,恐怕只能剩下数千人了。

东篱喜笑颜开地对刘防说道:“刘秀小儿,不知死活,现还牟足劲的攻打黎阳,殊不知,他已站在鬼门关的门口了!”

刘防淡然一笑,傲然说道:“人们都传,刘秀善于用兵,本王还真想针尖对麦芒的和刘秀打一场,看看他到底有何过人之处?现我敌兵力相差如此悬殊,即便取胜,也是胜之不武,并不值得夸耀!”

东篱挑起大拇指,说道:“宁王雄才伟略,微臣自愧弗如啊!”

刘永的两个兄弟,都被封了王,刘防是宁王,刘少公是鲁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