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Yes!”

卜先森:“Never seen.”

问:“看过《暮光之城》吗?说说你们恋爱中最难忘的瞬间。”

我:“First kiss!”

卜先森:“Right now.”

后来我问卜先森:“为什么是,现在?”

“因为你竟然记得我们的初吻!”

“当然啦,不是在济州岛买姨妈巾那次吗?”

“……错了,是在地铁上你犯幽闭恐惧症那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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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了这么多地方,最难过的海关就是保加利亚。东欧人个头都在两米左右,身形庞大吓人,把我们拉到小黑屋里各种审,幸好审问完坐上大巴,就闻到浓浓的大马士革玫瑰的芳香。那阵子我有轻微的抑郁症,卜先森就帮我报了一个芳香疗法的旅程。

五月玫瑰季在卡赞勒克,我和一群吉普赛人每天采摘玫瑰,晒得很黑,还瘦了不少。

每天都很累,和烈日、泥泞、蚊虫作伴,晚上躺在床上全身就像散架了。我给卜先森打电话,“从来没想到,体力劳动还能治愈心灵。”

他在电话那头笑了起来,“有句话,我之前跟你说,你可能不懂。现在你或许会懂了。我希望你走进田园,深呼吸,感受阳光雨露和大地的力量。我爷爷曾经跟我说,我们就像植物一样,根永远扎在土地里,就算一无所有,也不用担心,因为这片土地会孕育万物。

不知为何,我仰望着星空,听着他的话语,突然觉得心中郁结的焦灼、迷惘和失落,在渐渐淡去。或许,我们现代人的一切通病,都是因为和土地失去了联系。

回国后我养成了一个习惯,每天黄昏都在小区散步。

我从未想过,住了这么久的小区,竟然处处是风景。玉兰、桃花、芍药、蔷薇,这些花朵次第开放,就是一整个春天。

只是那天,卜先森突然念起聂鲁达的诗:“我想在你身上做,春天对樱桃树做的事。”

为什么感觉有点……是我想太多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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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去塞班岛,觉得那里简直是中国游客的殖民地,免签白本放行不说,跟团还有直飞的航班,消费水平又比济州岛、马尔代夫便宜太多,各种中餐厅,满耳朵的中文。

卜先森说:“跟在中国没什么两样。”

我说:“至少晚上没有大妈跳广场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