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活了。”

陈子锟亲自前去查看,见那少年躺在廊下,气色比昨日好了很多,摸摸额头,烧也退了,只是伤势较重,还爬不起来。

“你叫什么?”陈子锟问道。

“我叫双喜。”少年道,他张望一下四周,反问道:“这是哪儿?”

“这是南泰县衙。”陈清锋回答他。

双喜颤抖了一下,似乎很害怕的样子。

“去盛碗稀饭来。”陈子锟吩咐道,自己蹲在双喜面前,继续问他话:“今年多大了?”

“十七。”

“为啥当土匪?”

少年眼神一黯,低下头道:“爹娘没了,吃不上饭。”

“杀过人么?”陈子锟又问道。

“没有。”双喜的回答都很简短,他虽然不知道眼前这个赤膊年轻人是干什么的,但直觉告诉他,这个人没有恶意。

陈子锟叹口气,喃喃道:“官逼民反。”

陈清锋端着一碗稀饭过来,双喜一看,眼睛都直了,这是一碗白米熬的稀饭!传说中的白米饭!每一粒米都那么饱满,亮晶晶的极其诱人,就算是县城的举人老爷家里也吃不上如此上好的白米饭啊。

双喜的眼泪噗嗒噗嗒掉在碗里,哽咽着说不出话来,他只记得自己跟着大队趁着黑夜往营地里攻,突然灯光大亮,什么都看不见了,紧接着有人高喊快跑,再后来似乎自己梦里来到了天庭,看到了仙女,然后就身处县衙了,显然自己是被官军俘虏了,可人家又给自己治伤,又给白米粥吃,怎么也不像是俘虏的待遇啊。

“县长来了。”陈清锋禀告道。

陈子锟点点头,拍拍双喜的肩膀:“慢慢吃,别急,烫。”说罢起身去了。

双喜还是忍不住眼泪,自从娘死后,就没人对自己这么好过,就算是最亲的三哥也不例外。

……

回到二堂,柳优晋笑道:“护军使,昨晚休息的可好?”

陈子锟道:“不太好,后宅不大太平,看来你说的对,确实有不干净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