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锦鼓着一张包子脸,好脾气地任由李长安欺负。

“我去岁开蒙了,阿娘说我该读书了,找了女史在府中教我读书,所以我就不能总跑出来玩了。”李明锦道。

李长安感兴趣问:“你在读什么书?”

李明锦扒着手指头算:“读过《论语》《女孝经》,近来随着女史学《女训》。”

唐朝还没有那句“女子无才便是德”,权贵家女郎大多都会请女夫子教习文化。

“《论语》读一读挺好,《女孝经》和《女训》就不必读了。”李长安撇撇嘴。

李明锦托着腮道:“阿娘说她未出阁前就读这些书,阿娘说这些书女子读着是很好的。”

“那你兄长都读什么书?”李长安问。

李明锦想了想,嘟囔道:“这我倒是不清楚,几个兄长和我不在一起读书……应当是《尚书》《春秋》这些吧,我在书房瞧见过。”

“《女诫》这么好,为何你兄长们不读?”李长安反问。

年纪尚小的李明锦顿时被问住了,她的面上逐渐浮现出迷惑。

大概她也从未想过为何她和兄长们读的书不一样。

“我回府问问阿娘……”李明锦想了许久也没想明白,最后选择了小孩子最擅长的方式——我问问我妈。

“那姑母如今在读什么书?”李明锦有些羡慕,“我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时小姑母就已经开始读书了。”

李长安的脸顿时就变成了一张苦瓜脸,她长叹一口气。

“唉,别提了,我这一旬的论文还没动笔呢。我最近在学《韩非子》,学得脑袋都大了。”

沈初说到做到,说给李长安补课就给她补课,每天都要上一节大课,上完课还有作业,一个月还要写三篇论文交给他。

一个月三篇论文!李长安上辈子也没受过这个罪啊,她严重怀疑沈初是公报私仇。

李长安看了一眼李明锦,计上心来。

她轻咳一声:“要不你也过来和我一起上课?我老师肯定是今年的状元,状元亲自给上课不比你府里的女史强多了?”

她这是拯救天真小女孩于水火中,让她免受封建思想的束缚,才不是为了能多一份作业给自己当参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