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吉姆转过头说道,“是在庆祝。”

“我们要结婚了。”莎伦再次举起她的手说道,“这个戒指不是真的,但也值些钱。暂时这么戴着,以后买个真的。大伙儿都这么干。不是吗,吉姆,吉姆?我们要去巴厘博登买套房子,你知道在哪儿吗?”

“不知道。”

“这真是太棒了,不是吗,吉姆?天哪,吉姆?”

“很棒。”吉姆说道,然后搂着莎伦的脖子,将她拉近自己,边看你边亲了亲她的脸颊。他留着八字胡,卷着袖子,紫色丝绸衬衫的腋下部位带着污渍。

“你是谁?”他说道。

“桑尼。”

“桑尼,”他说着转向莎伦,“你朋友?”

莎伦看着你。“桑尼?你是我的朋友吗?”

米克这时已经从洗手间出来了,他穿过酒吧来到之前的位置,发现你已不在那儿了,他悠悠哉哉地向前走去,泰然自若。

“是的。”你说。

“桑尼是非常傲慢的,是不是?去了国家美术馆这种地方。他喜欢一位上流社会的女士,是不是?一个年纪大的女人?”那时吉姆把手放在莎伦的肚子上,来回地搓着,你觉得他的手和他的动作多少有点可笑。来来回回,来来回回,他每摸一下都让你更加失去理智。

“好吧,恭喜了。”你说着,向酒吧里米克所站的地方退了一步。

“你和她后来没有结果吗?”她说道。

“什么?不,我是说——”

“当然了,我早就告诉过你了。”

“他就打算一直那样搓你的肚子吗?他以为自己手里拿的是一盏该死的阿拉丁神灯?”

“什么?”吉姆说道,“你知道你在跟谁说话吗?”

“没关系,吉姆。”莎伦说道,“他就是个他妈的废物,不是吗?你永远什么都不是,桑尼,你永远不会成为一个男人,一个有任何用处的人。”莎伦把手放在吉姆的手上。

“现在赶紧走。”吉姆偏过头说道,眼睛瞟着你。你别过眼神,透过烟雾看向米克坐着的地方。他正看着你,手指轻点着手腕上手表所在的位置,喝完了酒,转身向酒保走去。莎伦把拇指放在嘴里,开始心不在焉地咬它,然后突然想起了什么,又把手放在身体一侧。你走出酒吧的路上,这个动作让你满怀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