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分议员已经开始快步离场,不属于这个新美国阵营的州要考虑自己的处境,究竟是独立成国,还是跟其他州抱团,又或者再申请加入美国,都要尽快做打算。

属于这个团体的州就大多会联系各州州长以及主要官员尽快来华盛顿,商量整个国家的组织架构,召开全国大会。

军人们顿时有了主心骨,依旧效忠华盛顿,依旧拥有多个军事基地和集结地,那么关于全美……应该说叫之前美国的那些军事基地哪些是必须要收回来,哪些可以分散放弃,现在就必须马上做出决定,除了少数留在这里听候新国家的发展变动,大部分将领立刻返回五角大楼,进行专业的设备分析,原本想把齐天林叫走,因为很显然他的武装承包商将在未来的物资回收工作中将承担大量实际操作,毕竟那时候的美军到得克萨斯就是越境跨国了!

但任何想阻止这个国家的行为将视为战争行为,军人就会下狠手了!

可齐天林被汉默尔拉住,对这边摆摆手:“他只负责执行,你们做出决议,交出承包合同就行了,他会一直在这里的。”将军们对齐天林敬个礼走了。

看这样子,齐天林这小准将已经变成了美国人,没准儿要在新的美国担任什么职务了,柳子越悄悄退了开去,跟玛若颇有些小激动的看着眼前场景,虽然不是美国人,但起码都明白这是个历史性的时刻,能见证还是多有感慨的,不过看安妮已经神不知鬼不觉的摸出一个手机在快速翻飞手指传递讯息出去,这俩反应过来,赶紧也把消息传递到自己的相关人头上去。

这事儿不算太过保密,离开的议员们都会立刻把事情传播开来,刚才拍摄视频画面也会很快就拿到电视台播放,尽快也将有一个正式的宣布形式。

但商场如战场,多提前几秒钟,也许就能做出一个不同的商业决定,获取更大的利益,这一点在之前的金融风波上,这家人已经食髓知味,起码这个消息一旦传出去,在欧洲的各种跟美国相关投资肯定会有一个上扬,只不过这个上扬幅度就要看外界是怎么看待这个十三州新美国了。

所以安妮立刻把讯息传递给了欧洲各国,不光是瑞典,也有卖面子做人情给其他欧盟各国的意思,这些人情未来都是挂在保罗家族身上的。

玛若就是把这个消息传递给商业伙伴,从欧洲到中东,再到非洲,自有大把的员工迅速把消息传递到各相关企业,再由专业人员做出快速反应,如何在那些能牟利的环节下注!就单单是抄底现在美国已经跌得不能再跌的欧洲产业股份,玛若就不动声色的砸了一大笔钱进去!

柳子越是抢先安排自己的新闻媒体制作相关新闻和节目,用预测或者判断的口吻先炒炒这个话题,对于美国已经出现的各共和国独立跟联邦政府关系进行揣测,抬高星云传媒的权威性,然后就是抢着收购已经濒临破产的美国媒体,建立未来新美国地区最大的媒体集团。

可汉默尔的关注点显然不在这上面,皱着眉头小声问齐天林:“你跟联合国现在开始增加了许多往来?”

齐天林不否认:“这不犯规吧?我在国际上需要联合国为我提供大量的承包合同,而美国放弃了国际主义和世界警察的职能以后,这个空当是需要填充的,我可以协助联合国来做,这也是对美国有利的行为。”

汉默尔却真的有些不满:“你明白你在做什么?你在通过国际联盟塑造世界,你把宝押在了通过高度制度化的联盟、联合会以及工会之类的组织规范世界!你这是彻头彻尾的自由主义国际关系理论!”

如果汉默尔这样跟其他人挂脸发飙,没准儿还不知道为什么,齐天林却大约能明白:“你不认同这种形式?你还是认为国际关系是现实主义,是丛林法则,应该遵循自然规律?”他就更不会觉得惊讶和生气,这明明就是汉默尔的书生气发了,纯粹学术上不对盘的争论。

果然,汉默尔苦口婆心:“美国以前的结果说明了什么,就是把美国的意志强加到国际联盟身上,最后得到什么结果,每个国家都有自己的利益,无政府主义是国际形态的必然状况,你这样试图通过国际联盟去约束管理世界各国的思路是绝对错误的!”

齐天林看他连国防部拉自己去做事都不顾,恶狠狠的拖着自己讨论,原来是为这口儿,这汉默尔从根子上来说,还是一书生啊,见不得不同学术理论,乐了:“就为这个?”

汉默尔简直恨铁不成钢:“我一直以为你是现实主义的拥趸,结果你居然搞出这样自由主义的事情来,这是要出大问题的!国际形势现在正在一个微妙的转型期,你这样从根本上就错了!”

齐天林终于转过身来正色:“你自己都知道国际关系之间是无政府主义的,谁都没资格管理谁,谁都会站在自己的立场上,那学术研究是不是也应该是无政府主义的?凭什么就说现实主义完全对,自由主义是错的?未来是什么样,能够完全预知么?我可从没觉得自己是自由主义理论,我也没在乎什么理论,关键就是现在的局势,如果联合国不坐大,不发挥积极的作用,让谁来承担以前美国的角色?俄罗斯?中国?你认为欧盟这四分五裂的局面能跟这俩大块头抗衡?联合国才是最名正言顺的……我这叫见招拆招,不是先有理论,再遵循理论去指导工作!”

汉默尔瞪大眼睛看齐天林,好一会儿才摘下眼镜:“你……已经可以称之为政治……家了!”

政治家嘿嘿嘿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