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安妮这样的大事情也不能隐瞒,还是给瑞典王宫知会了一声,反正都是既成事实,齐天林现在也不是那个一文不名的小佣兵,安妮有点底气了,皇额娘叫她回去养胎,她居然也敢违抗,因为自己的皇储姐姐还没有音讯,搞得国王两口子又抽空过来伦敦了一趟。

阳光明媚的下午,在伦敦可不常见,齐天林骑着一匹深咖色的赛马在草坪上飞驰击球,跟他一起的队友都是亨瑞王子这样的年轻人,对面是一帮兴致勃勃的老贵族,这种最能体现欧洲贵族范儿的运动,也只有这些人玩起来才最有味道。

不过齐天林不是很专心,在他看来这跟当年八旗子弟玩物丧志的那些东西也差不了多少,无非就是用一些一般人无法企及的东西硬生生的划分出阶层,听说中国现在也有些阶层附庸风雅的跟香港一些富豪组建了马球俱乐部,邀请这边的王室教练、陪练过去带队,说穿了就是拾人牙慧,还不如把清朝那些老掉牙的斗蛐蛐玩斗鹰提笼架鸟的恶习翻出来,起码有点个性,算是民族传统。

中场休息的时候,安妮跟母亲还有一大帮王室贵妇慢悠悠的在赛场上散步,顺便把被马蹄翻扬起来的草皮都填补到坑上,这也是个传统。

齐天林跟王子们就把马匹交给迎上来的侍从,到这边的一张台子前行个礼,国王跟老太太都坐在这边呢,老太太端详了一阵,有记忆力:“哦!你就是那个演电影的!”古斯夫塔倒是好奇的问老太太,三言两语就知道是怎么回事,自己哈哈大笑。

齐天林笑着也不解释,跟嘻嘻哈哈的王子们转头坐到旁边休息,他是真的在融入这种阶层了。

从那样的辉煌主宰变成苟延喘息,没有谁是心甘情愿的,就算君主立宪制在欧洲大陆延续了这么久,这些站在人类巅峰的王室家族也不愿意就被当成个符号,他们需要一个契机或者人物来逐渐扭转自己的地位,似乎齐天林就是一个合适的人选。

亨瑞王子果然跟齐天林谈到了西非战事:“外交上的东西还是很玄妙,原本法国对我们插手西非事务很有些耿耿于怀,但是前两天突然照会我们,说可以邀请我们派出军事观察组参与马里的事情。”

齐天林喝一口据说是意大利的天然加汽运动饮料:“我为他们提供了几个非裔侦察小组,反馈回来的讯息并不乐观,他们过去最多也就是能把反政府武装击溃,一击即溃,散开了,有什么用?只要他们一走,立刻就回来,而且我根据军情六处派遣到阿尔及利亚的培训支援教官也反应,阿尔及利亚这边明显就有武装分子增多的情况,也就是说那些人已经逃到这边来,更不用说尼日尔以及利比亚也可能接收了一些溃逃分子,靠法国自己是没法解决这些问题的,要是反政府以后回流就真的太丢脸了。”

另一位王子倒是表情凝重:“说起来,两边战地上都有你派出去的人,恐怕才能比较好的了解状况,不然光看法国军队的战报,听起来都一路凯歌。”

齐天林谦虚:“我的人只能敲边鼓,侦察什么的还可以,不能正面作战,那个战损跟价码都太高了。”

亨瑞王子点头:“特别空勤团已经调动了一个连队投入到马里,也是带着培训的名义,但是这个人数有点少,需要三百多人,可是再增加的话,国会这边就要吱声了,你的那个廓尔喀团队抽些人手出来,他们熟悉英国战斗编制,让他们以PMC的名义进去支援战斗,怎么样?”现在这些局部战争的人数都不太多,把PMC混杂在正规军里面是个常用手段,但是PMC的作战系统和理念跟正规军有很大不同,容易出问题,所以廓尔喀这种能跟原来部队体系配合的比较难得。

齐天林不推辞:“这本来就是挂着PMC牌子的英国军队,你们拉过去就是了,不过这部分人现在分成三块,在乌克兰、阿联酋和阿富汗,给我几天时间,让他们调整一下。”他隐隐觉得这中间,还是有点什么鬼魅。

王子就顺着这个话题询问:“你跟美国人的单子做得怎么样?我看你在北非和东欧都跟他们有往来。”

齐天林大摇其头:“乌克兰的培训中心本来只是个半对民的机构,主要目的还是为了招募哥萨克战斗人员,他们参与进来就差点跟俄罗斯人擦枪走火,吓了我一身汗……北非就更别提了,我不过是仗着熟悉点地势,他们当成跳板做的事情也不少,我就苦哈哈的收取一点过路费。”

王子虽然笑语晏晏,却时刻提醒:“你现在已经是大英帝国的男爵了……生意归生意,记得最应该维护大英帝国的利益。”

嗯,在齐天林看来,最近自己被反复提到这个屁股要坐正的问题,就是授勋封爵的所谓真实意义吧。

可对这个在全世界到处留下各种争议问题,最擅长挑拨离间,阴谋诡计的老牌帝国,齐天林怎么都不可能产生感情,更何况这个国家在中国没强大起来以前,可劲儿的欺负,用劣迹斑斑来形容都是轻的。

那就姑且这么迎合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