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你先写完再说。”

那话音未落,时寻就抓起手中的卷子向讲台走去。

“谢谢老师!”

他把利用课间时间做完的试卷往讲桌上一放,不等老师再做反应就一溜烟地冲出教室。

光线渐沉,傍晚迫不及待地与黑夜交接,时寻不管不顾地赶往柏沉故家中。

他不知道那封信是什么时候放在他桌子上的,也不知道柏沉故是不是已经走了,但这是他唯一能找到柏沉故的途径,他必须尝试。

他需要快一点,再快一点。

混乱的呼吸与疾风交织,被浑浊地抛在脑后。

在靠近柏沉故家仅剩十几米的时候,时寻看见了在楼下等待的车辆。

他认得,那是柏沉故家里的车。

他竭力飞奔而去,正巧迎上刚刚下楼的柏沉故。

暗淡的天色笼罩着柏沉故的身体,压在他沉重的行李箱上,在箱身的纹理中印下阴郁的黑影。

时寻喘得上气不接下气,他来不及平复半分便被迫开口:“为什么……为什么要离开?”

柏沉故垂下眼眸:“我要转学了。”

涣散的气息无法展现出时寻的焦灼,他时断时续地说着:“没几个月就要高考,转学对你的波动太大,有什么事不能等你考完再说吗?”

柏沉故没看他,往日脸上那种温柔到能融化冰雪的笑意此刻消失得无影无踪。

冷风刮过两人的脸颊,无情地掠夺着仅剩的时间。

时寻没等到解释,甚至连一句“再见”都没有。

柏沉故只是说:“我该走了。”

身旁的温度缓缓抽离,竟似乎在剥离他们之间的回忆。

时寻的心口莫名生出巨大的缺失感,他有种强烈的预感,柏沉故这次要是走了,他们恐怕就再也见不到了。

他伸手拉住柏沉故的行李箱拉杆,阻止对方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