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活不到如今。无忧,你没有经历过他的人生,没有资格批评他心机叵测。”

“如今这世道,谁都能说他不好,说他坏,冷血,恶毒,但是受过他恩惠的人不能,我不能,你,和你师弟青无虑都不能,”花又青说,“我们没有资格。”

青无忧苦笑,看起来像是要哭。

花又青皱眉,问:“复活我,又是怎么回事?”

“东阳宗的莫不欲,”青无忧直截了当地说,“他说,当初傅惊尘为复活你,和黑魔做了交易。白衣派的那些生命,能为你聚一颗还魂珠,保你生命。”

“在这件事情上,他倒不曾亏待你,只是又……”青无忧说不下去,兄妹相女干,有悖伦理道德,混乱纲常,他咬牙,“但在男女之事上,师尊他对不起你。”

花又青问:“他和其他姑娘有染?”

青无忧摇头:“我是说,师尊他不该……同你在一起。”

花又青说:“废话,他要不和我在一起,还能和谁?我俩天造地设一对,怎么了?——不,你说的这些事情,是莫不欲那个老贼和你说的?”

青无忧拱手,提醒:“他想利用我对付师尊,还想要我帮他去清水派中取东西。”

“什么?”

“说是昔日定清师尊和芳初记忆所凝结的东西……具体什么,我也不清楚,就藏在清水派中,”青无忧说,“他想利用我,要我去偷取。”

花又青反应过来,她说:“多谢。”

“不必谢,”青无忧说,“你说的都对,师尊对我有养育和教导之恩,我断然不能背叛他。只是……”

只是,今后也不能再毫无芥蒂地做他的弟子了。

青无忧再也不会对傅惊尘笑了,更不会心甘情愿地为他卖命。

他言简意赅:“大事当前,莫不欲若想要此物,定然不会只游说、策反我一人,青青,你快回清水派,同你的师兄师姐商议。”

“那你呢?”

“我?”青无忧静静伫立,许久,方低声,“天地大,自有我的去处。”

只是,在离开之前,他还需再回玄鸮门。

同师尊,亲自问个清楚。

青无忧闯入小院时,傅惊尘正在修主卧那个坍塌的木床。

这个床是给花又青单独准备的,用的是黄花梨木,床板因受力而断了三根,皆是中间轰然裂开。修道之人本就和常人有异样,昨夜又被青青刺激,他没有掌控好力气,行,房时亦凶悍了些,失了分寸。

如今木床坏掉,傅惊尘也未请人来修,只去库房寻了尺寸合适的黄花梨木板,用木楔和斧、锤,并一把剑,细细地修着。

满室都是木头特有的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