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寂严的话少的厉害,他的全副精神都用来抵抗肢体发出的紧张抗议,只是目光一直落在骆昭的身上,骆昭始终脸上带笑,避免提及引起这人不适的话题:

“陆河说要在这里观察三天,出血的状况如果没有反复就可以回到普通病房了,我刚才软磨硬泡让陆主任将每6个小时可以探视十五分钟的时间,宽限到了一个小时。

可是还是好少啊,不过他说你现在需要休息,所以我这里有两个选项,一个是我三个小时进来一次,一次半小时,还有一个是我两个小时进来一次,一次二十分钟,你来选吧。”

骆昭乖巧地坐在床边,将手揣起来,那动作很像发财冬天出门的时候要将两只前爪揣进去的样子,白寂严轻声开口:

“两个小时吧。”

“好,那就两个小时。”

骆昭真的就两个小时一进来,但是白寂严刚刚醒来精神不济,有时候进来那人还便昏昏沉沉的睡着,有时候就是醒着也很少说话,只是看着骆昭说。

说是两个小时进来一次,其实也就白天几次,白寂严需要休息,药物中也有镇定的成分,晚上他睡下骆昭就只能隔着门看他了。

一连三天白寂严出血的状况是抑制住了,但是情绪上却依旧没有什么好转,骆昭也只能寄希望于出了加护病房能有好转。

白寂严转进普通病房之前骆昭在病房花心思布置了一番,力求看不出太多医院的痕迹,白寂严是早晨出来的,病床直接推进了病房,骆昭一路跟着他。

一进门他就闻到了淡淡的苹果香,看床头摆了一果盘的苹果,垒成了一个金字塔型。

骆家的人知道他今天出icu都来了,骆妈妈带了很多好吃的过来,但是白寂严似乎对人的靠进很警觉,一旦有人离得太紧他就会呼吸困难。

这样熟悉的窒息感他并不陌生,他知道他的焦虑症应该是复发了,只是他不想骆妈妈误会,还是强打精神,控制住身体的异样和他们聊了两句。

但是他的异样瞒不住骆昭,骆昭这几天已经详细咨询过心理医生,关于焦虑症发病期的情况,所以没过一会儿就找理由让他家里人回去了。

白寂严的手指捏着被叫,手心中都是冷汗,胸口起伏剧烈,在骆昭送爸妈回来之后,他微微垂着头,声音沙哑无力:

“昭昭,抱歉。”

骆昭心疼到无以复加,想要像从前那样将人抱在怀里,却又不敢:

“不许说抱歉,碰到这样的事儿,你不适应是正常的,我们慢慢来好不好?”

却不想他这句话落地之后白寂严骤然抬头,脸色霎时间血色褪尽,气管中像是堵了一层棉花一样,却还是费力开口:

“这样的事儿?”

只要想起那天骆昭找来时候的场景他就止不住的恶心,肮脏的地方,恶心的画面,骆昭看到之后是什么想法?这样的事儿是什么样的事儿?他是觉得他和白慕禾已经...

骆昭电光火石

之间听明白了白寂严这没头没尾的话,手脚都凉了一下,深知是他说错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