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敬书抬手用袖子抹下眼睛,第三次叩头:“求太子殿下与楚溪侯救救我们!”

他原本听说楚溪侯心善,走投无路之下只想死马当成活马医,来碰碰运气。没想到运气这么不好,竟然碰到以暴戾闻名的太子。但既然都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不试一试又实在不甘心。

大不了就是两人一同死,下辈子再做兄妹吧!——吴敬书狠狠咬牙,在心中这般想。

上首的白殊和谢煐都没料到会听到这种事,不由得对视一眼。

白殊暗中戳小黑:“豆蔻是多大?”

小黑将搜索内容显示出来:“十三四岁。”

白殊震惊:“这不还是幼女吗!”

他禁不住低喃出声:“宁王竟然能对那么小的下手!”

谢煐耳力好,听见后传头看看他:“十三四岁成婚虽然早,但民间也不是没有,尤其穷苦人家。”

白殊却是皱起了眉头:“可宁王都三十多了吧?”

谢煐略有些不解:“天子年近六十,后宫新晋的美人据说也有十五六的。”

白殊盯着他眼睛:“你也喜欢那种年纪的?”

谢煐凤眸微微瞪大。

两人对视片刻,白殊移开目光,对还保持着叩头姿势的吴敬书道:“你站起来。”

吴敬书抬起头,愣愣地回视过去。

白殊再次道:“站起来。你有功名在身,不须跪。”

吴敬书呆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又看向谢煐,见他虽然依旧沉着脸,却没有先前在车上那种怒色,才慢慢爬起身站好。

白殊刚想继续说话,却感觉到谢煐伸过手来,隔着袖子握住自己手腕,又顺着往下,盖在自己手上。

谢煐的手本就暖,今晚喝了酒,温度又更高些。在凉意已起的秋日夜间,这只手立刻就给白殊微凉的手带来舒适的热气。

两人椅子挨着椅子,白殊的手随意地垂在扶手上,只被身前案几遮住少许。若是此时有人看向他们,但凡心思细些,必然能看到谢煐的动作。

白殊转头看过去,却发现谢煐没有看自己。不过,从耳朵到脖子全泛起一层薄红。

对于喝酒都不上脸的谢煐而言,这可是难得一见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