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沉故抽回手,连带着手里未松的瓜子袋一并拽了出来。

时寻扯下衣摆,红晕局促地爬上脸颊。

病房里的灯光承载着飞舞的尘埃,在两人之间跳起一场无声的华尔兹。

半晌,柏沉故指尖交叠,折起开封的瓜子袋:“瓜子的油脂含量太高,吃多会对你的胆囊造成负担,对病情不利。”

时寻不悦地瘪着嘴,没应声。

柏沉故顿住手:“瓜子也不是什么稀罕东西,你就这么馋?”

时寻反驳道:“我才吃了两颗,还没尝出味儿呢,就平白挨你这么一顿说,我委屈。”

他遗憾地往被收缴的瓜子处瞟了一眼,又无奈收回。

这时,时寻耳边传来了清脆的“咔嚓”声。他闻声抬头,发现柏沉故竟然在剥瓜子。

时寻无声地龇了龇牙。

不让他吃瓜子,自己倒是吃起来了,人要是不爱,还真是什么不是人的事都能做得出来。

他的白眼还没翻出来,一颗瓜子却沾上了他的唇瓣,又意外落入口中。

“现在三颗了,不亏了吧?”

时寻骤然失语。

甜味快速从他的舌尖溢开,在惊愕的冲击下沿着味觉延伸。

柏沉故这是在……哄他吗?

但柏沉故的洁癖那么严重,这样给他喂瓜子的话,真的不会嫌他的口水脏吗?

时寻移动视线,僵硬得只剩眼珠能灵活转动。

他怎么到现在还没擦手?

怎么还端起晚饭了?

柏沉故拿起粥送到他眼前:“觉得不亏了就吃饭。”

见时寻迟迟不动,又问道:“伤到手了?”

“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