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寻不在意他的调侃,只是暗自叹息。

段颂飞不明白了:“你在愁什么?”

“我怕他不来。”

“哈?”段颂飞扬眉,“这么不自信?你面对我们时候的气势呢?被狗吃了?”

时寻压紧嘴唇:“你——”

“对对对,就是这种感觉。”段颂飞认可着,“事情是你提的,你别扭个什么劲啊,现在要纠结的是他好吗?”

时寻心思微动,继续听下去。

“你秉持一个理念就行。”段颂飞单伸出食指,“既然占便宜,那就占到底,成与不成的,多睡他一回你赚一回。”

一个矿泉水瓶从段颂飞手里脱出,时寻下意识接住。

水瓶里的清水剧烈晃动,在瓶壁上留下一排滞留的晶莹,试图吞噬他情绪里的纠结。

从决定迈近柏沉故的那一刻起,时寻就做过最坏的打算。

如果半年后柏沉故还是不改心意坚持离婚,现在这段时光就是他仅剩的回忆了,畏畏缩缩地走下去,只怕是连这点纪念都留不下。

时寻敲动瓶身,加快了水滴落回水面的速度,连同他的犹豫一并消融于水中。

他嗤笑一声:“你这嘴皮子去上个保险吧,能值点钱。”

“那是。”段颂飞得意道,“我就靠这个吃饭了。”

“对了。”段颂飞又提示他,“别表现得太热情,适当拒绝点。”

时寻:“?”

段颂飞神秘兮兮道:“这叫情趣,也叫拿捏,你还有二十多个小时可以悟,加油吧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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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不待日暮西垂,时寻就早早离开了实验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