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不信这些,若是剪短了头发,便能死一个人,那我大周儿郎何苦还要苦练上战场杀敌?”

萧询从不吃这套规矩,“尽信书则不如无书,有些世俗礼仪听一听便罢,无需太过当真。”

江晨曦哭笑不得,萧询向来胆大包天,不似寻常君王循规蹈矩,不过她喜欢他的这番解释。

“那皇上不如替臣妾稍稍剪短一些?”

萧询逗她,“爱妃不怕朕给你剪成秃子?”

江晨曦失笑,“臣妾不怕,只要皇上别嫌弃就行。”

萧询亲了亲她嘟起来的嘴,随后起身去寻剪刀。

片刻,江晨曦背对他而坐,萧询动作利落,握住她的长发,剪下一截,之后又当她的面,也剪下一截他的长发。

他把两股长发分别编织起来,腾出装有香膏的荷包塞进去,顺理成章地系在他的腰间。

江晨曦看得眼眶发热,结发不相离,朝他扬起明媚灿烂的笑。

萧询一脸宠溺,拿起斗篷从头到脚罩住她,轻而易举打横抱起,穿过层峦叠嶂的幕帘与屏风,出了汤池间。

俩人回到主殿,晚膳已备好,江晨曦坐着不动,仅一个抬眸,萧询便勾唇一笑,耐心伺候她用膳。

边上伺候的兰英等人皆无用武之地。

姜德一见怪不怪,后宫妃嫔求而不得的恩宠,曦贵妃信手拈来。

一碗饭、一碗羹汤下肚,江晨曦打了个饱嗝,她羞臊地背过身去,“皇上,臣妾失礼。”

想起去岁从御苑回来遇上大雨,她搭乘他的马车,也当面打嗝,被他戏谑失礼。

倘若他胆敢再讥笑她,她待会儿就不让他上塌。

萧询许是她肚子里的蛔虫,轻易猜到她的所思所想,伸手轻抚她的后背,端来茶水给她漱口,“朕的错,不该喂爱妃吃那么多。”

江晨曦闻言心里一暖,忽而又一笑,这人呐果真善变,不在乎你时一副嘴脸,在乎你时又是一番嘴脸。

晚些时候躺到衾被里,江晨曦枕在萧询怀里,萧询右手贴在她的肚皮上,时不时抚摸两下。

江晨曦顿觉怪异,萧询显然比她还期待她能尽快怀有子嗣,他虽然只有一子一女,但也不至于如此迫切。

“皇上可是在为太子夜宿天香楼一事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