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还悬在门帐上的大刀猛地缩了回去。

片刻,一双毛茸茸的大手掀开帐篷,露出内史腾有些紧张的干笑表情。他上下打量了几眼,吁了口气,一手将张婴给提了进来。

他嘴上还嚷嚷道:“幸好矮。还隔着一米呢,真吓死老夫了。”

张婴:……

“可有事。”

嬴政大迈步走了过来,锐利的目光上下打量张婴好几眼,脸色才缓和下来,“可用过膳?”

“嗯嗯!如桥公子、赵文中车令一起送膳过来。”张婴伸手拉住嬴政的宽袖,昂首道,“仲父也用过膳了?有一事我想和仲父说。”

“哦?”嬴政眉毛一挑,忽然道,“若事关港口,我说过的全权交由你处理。”

张婴一愣,仲父这是在暗示不必在意如桥的身份,愿意替他做后盾吗?

“嗯嗯!仲父,虽然也与如桥有关系,但不是为这件事。”张婴心中有些暖,“是为了给蝗虫祭天的事。”

嬴政一顿,目光落了下来。

内史腾大大咧咧地开口道:“你小子也听到祭天了是吧!不赞同对吧!”

“不,我赞同。”

张婴摇了摇头,看向骤然变脸的内史腾,认真道,“不光是赞同,最好从今天就开坛做宣传,要让整个百越人都知晓这是西瓯译吁宋的罪!”

“你岂可说……”内史腾内心极速上升的愤怒在即将突破临界值时被一脚踹了回来,他捂住胸口,怔怔地看着张婴,“啥?译吁宋?!”

“对啊!”张婴理所当然地点头,“蝗虫天灾肆虐百越之地。

大秦征战百越近一年了,百越都没有蝗灾,译吁宋号召百越联盟抗击大秦,不

出一个月百越之地就出现了蝗灾。这说明什么?

说明老天爷也反对百越抗击大秦!当然是译吁宋的错!”

众将军目瞪口呆,居然还能这么解说么!

乍一听好像没啥道理,但仔细想一想,逻辑似乎更能说得通!

“是极是极!”内史腾赞赏地点头,猛地一拍大腿,“小郎君这才是正解!姚郎官都说些什么糟心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