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一向言词锋利的朱鲔,也不太愿意和刘稷说话,省得自己惹一肚子的气,又拿对方无可奈何。

刘玄强颜欢笑地说道:“刘校尉来了,来人,赐座!”

“不必了!”刘稷随意地向刘玄拱了拱手,然后直接走到刘縯的身后,在地上跪坐下来,说道:“陛下,我坐在大哥这里就行了。这里又是将军,又是大臣的,哪里有我这个小小校尉的位置?”

既然明知道没有你的位置,你还进来作甚?在场众人同在心里嘟囔着,但却没有一人把话说出口,即便是王匡、王凤也不太愿意招惹刘稷,对他忌惮三分。

倒也谈不上是怕他,而是和一个浑人较真的话,自己掉价,又纠缠不清。

刘玄看了看刘稷,又瞧瞧在场众人,脸上的笑容更加尴尬。刘縯好像没感受到现场不对劲的气氛,解下佩剑,递给一名在旁伺候的侍女。

侍女捧剑,走到刘玄近前,毕恭毕敬地把佩剑递了过去。原本王霸还想阻止刘縯,但因为刘稷的突然到来,他把到了嗓子眼的话又咽了回去。

他是第一次见到刘稷,但对刘稷的大名可是早有耳闻,这位可是柱天军中最为骁勇善战的猛将,据说有万人不敌之勇,看在场众人对刘稷的忌惮,估计传言十之八九是不假。

有刘稷在场,外面还有陷阵营的三千将士,刘玄即便心怀鬼胎,也得忌惮几分。他下意识地看向刘縯,禁不住暗暗点头,表面上看,刘縯似乎对刘玄全无忌惮,但实际上,他只是不显山不露水罢了,不然的话,这次回宛城,也不会带上刘稷和三千陷阵营。

其实王霸是高估了刘縯,刘稷和陷阵营之所以会随刘縯同行,而且还强行闯入宛城,这都是邓禹的安排,和刘縯本人没什么关系。

刘玄接过侍女送过来的佩剑,他握住剑柄,向外拔出一段。剑锋出鞘,大殿中立刻乍现出一道寒光,这让拔剑的刘玄都是心头一颤。

刘稷傲然说道:“大哥的这柄剑,名为‘诛奸’,死在诛奸剑下的人,没有一百,也得有几十了吧?哈哈!”

说着话,他还仰面大笑起来,也不知道他在笑什么。

听闻他的话,刘玄的心更是一缩,感觉握着剑柄的手都变得冰冷。

这时,刘稷又拍了拍自己肋下的佩剑,说道:“我这把剑下的亡灵,与大哥的诛奸剑相比,只多不少,阿玄要不要也欣赏欣赏?”

刘玄脸色顿是一白,下意识地向刘稷摆了摆手。朱鲔再忍不住,拍案喝道:“刘稷,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直呼陛下名讳,你该当……”

他话都没说完,刘稷已不耐烦地挥手说道:“你得了吧你,老子和阿玄认识的时候,你他娘的还不知道在哪呢,老子和阿玄穿开裆裤,尿尿活泥巴的时候,谁知道你朱鲔是谁啊?”

朱鲔现在已贵为大司马,哪里有人敢对他这么说话,还当面骂娘的?朱鲔腾的一下站起身形,抬手怒指着刘稷,咬牙切齿地说道:“刘稷你……”

“别你你你的了,要是不服,我们就出去打一架!”刘稷斜眼睨着朱鲔,冷笑出声,说道:“如果你不敢和我打,也没关系,现在宫外有我的三千弟兄,你随便挑出一人,只要你能打得赢,就算我输!他娘的,老子带着陷阵营,攻城拔寨,杀敌无数,手底下哪个兄弟不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你大司马又杀过几个敌兵,几个敌将?”

“你……”朱鲔气得浑身直哆嗦,反倒是刘玄,向朱鲔和刘稷二人摆了摆手,说道:“两位都是朝中栋梁,有话好好说嘛,这般大吵大闹的又成何体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