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母,我会照顾好自己。”纪云蘅想了想,又补充说:“也照顾好良学。”

她将衣裳收拾了几套,又背上笔墨纸砚,顺道连小狗也一起打包带走,将马车塞得满满当当。

楚晴见了,便一直笑眯眯地看着纪云蘅,打趣道:“也不知道这良学是个什么人物,把我们佑佑都迷得自己带着行李上门去?”

纪云蘅用力压了压衣裳包袱,回头道:“晴姨去了就知道了。”

起初楚晴并不知纪云蘅口中的良学是何人。

直到她坐着马车上了九灵山,透过窗子看见层层叠叠的守卫,随后下了马车又被太监们恭敬地迎进了金碧辉煌的行宫,带到了许君赫的面前。

“民妇拜见太孙殿下——”

楚晴跪下来行大礼。

原来是皇太孙啊!

楚晴在心中呐喊,紧张地将身体给压低。

许君赫已经更衣,换了一身雪白的红枫衣袍,银丝勾勒出每片枫叶的形状,在各方位烛灯的照耀下隐隐发亮。

他的长发被简单地用发带束起,垂下些许碎发随意地散在耳边和颈处。

由于什么都做不了,他只能一直睁着眼睛发呆,也不说话。

纪云蘅和楚晴进了寝房他也根本不知道,太监没办法询问他的意见,但想到先前纪云蘅也是自由进出他的寝宫,所以太监并未阻拦。

只是楚晴终究是来历不明之人,宫人向纪云蘅询问过后,就将御医请来,在边上看着。

纪云蘅扶起了楚晴,小声道:“良学现在听不见,不必向他行礼。”

“岂非大不敬?”楚晴也压低声音。

“无事,他不知道。”纪云蘅摆了摆手。

说话间御医被请进来,是两个中年男子,身上挎着药箱,后面还跟了两个打下手的年轻人。

楚晴自是为了正事而来,赶忙上前去向两位御医了解许君赫眼下的情况。一问才得知许君赫的脉象平稳,除却身上的皮外伤之外,其他瞧不出来问题。

楚晴对毒极为了解,只听了御医的简单描述,就明白这种毒根本不会危及生命,只是暂时会让皇太孙的眼睛和耳朵受损,只要喝两副药调理调理,过个一段时日,自然而然就好了。

民间这种野路子非常多,御医多半是正儿八经的医学世家出身,不懂这些也是正常。

她将纪云蘅喊来,把情况低声告知,想让她自己拿主意。

简单来说,就是治也可以,不治也可以。

给皇太孙下此毒之人明显只是想达成惩戒的目的,并非真的要害他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