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卒怪叫一声,一头撞在城门洞的墙壁上,耳轮中就听啪的一声脆响,兵卒的头盔都撞变了形,鲜血汩汩流淌出来,人躺在地上,只抽搐了几下便没了动静。

看到他竟然把己方的一名兄弟打死了,在场的兵卒都不干了,纷纷端起长矛,涌上前来。

两名家仆见状,非但毫无惧色,反而还笑了出来,手握着佩剑的剑柄,一字一顿地傲然说道:“有不怕死的,就尽管过来吧!”

“都住手!”随着一声断喝,从马车里走出来一名三十多岁的将官,这位正是右中郎将张邯。

右中郎将是光禄勋下属官员,主要的职责是看守宫门,天子出行时,负责护卫车辇等。右中郎将的俸禄和司隶校尉一样,都是比两千石,并不是小官。

张邯下了马车,先是看眼躺在地上,已然一命呜呼的兵卒,然后看向那两名家仆,问道:“人是你们杀的?”

“不长眼的狗东西,死了也活该!”

张邯闻言,勃然大怒,振声喝道:“将这二贼给我拿下!”

在场的官兵们还没来得及上前,两名家仆的背后传来话音:“我看哪一个敢动我赵王府的人?”

张邯抬头一瞧,脸色顿变,只见赵王刘良在几名便装侍卫的保护下,迈步走来。

他暗暗皱眉,难怪这两名恶奴如此嚣张,光天化日之下,敢出手伤人性命,原来是赵王的人。

他躬身施礼,说道:“臣右中郎将张邯,拜见赵王!”

刘良走到近前,看看张邯,再看看地上的尸体,重重地哼了一声,说道:“张将军,你明知道本王要入城,还与本王抢路,意欲何为啊?”

张邯身子一震,连忙说道:“赵王误会了,臣并未看到赵王的车驾要入城。”

刘良冷冷看着张邯,点点头,侧头喝问道:“城门校尉何在?”

过了一会,一名军官带着几名兵卒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他先是看了看城门洞里的情况,见到死了人,他暗暗咧嘴,连忙躬身施礼,说道:“微臣参见赵王!”

“你是小苑门的城门校尉?”

“正是微臣!”

“本王的车驾要入城,你为何还放张邯的车驾出城?你是成心想让张邯堵本王的路?”

城门校尉身子一哆嗦,连忙躬身施礼,说道:“微臣不敢!”

“不敢?我看你的胆子可大得很呢!你故意纵容张邯,冲撞本王,今日之事,本王绝不会善罢甘休!”此时的刘良,觉得自己是被大大的冒犯了,城门校尉和右中郎将,合起伙来扫自己的面子。

他质问道:“你们如此欺辱本王,可是陛下的意思?”

一听这话,张邯的冷汗都冒了出来。城门校尉脑袋嗡了一下,险些吓晕过去。他双腿一软,直接屈膝跪地,向前叩首,颤声说道:“赵王饶命!赵王饶命啊!”

城门校尉、执金吾、北军中候,这可是守卫京城的三把锁,现在堂堂的城门校尉在刘良面前跪地叩首,连声求饶,这让刘良感觉自己的颜面找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