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自己这出人意料的一招,能让铫期猝不及防,着了自己的道。可是他错了,铫期依旧是不慌不忙,他双脚夹紧马腹,一手提枪,一手回拉缰绳。

战马咴咴嘶吼一声,两只前蹄高高抬起,打眼看去,战马都快从地上直立起来。

这还不算完,在战马直立的同时,铫期一枪向下刺出,点钢枪的锋芒直取廖恒的面门。

廖恒无论如何也没想到,铫期能躲过自己这志在必得的一招,更没想到,他躲过的同时还能做出这般凌厉的反击。

那一瞬间,廖恒浑身的汗毛都竖立起来,他忍不住尖叫出声,脑袋用力向旁一偏,唰,枪尖贴着他的面颊刺过,廖恒就感觉自己的脸颊一热,右耳传来钻心的剧痛。

他尖叫着向旁翻滚,一直轱辘出五、六米远,他才从地上站起身形,抬手一抹自己的右耳,他只摸到了一个血洞,哪里还有耳朵的存在。

铫期的这一枪,是直接把他的右耳给切掉了。

廖恒脸色煞白,捂着受伤的耳朵,连连后退。铫期面无表情地一抖缰绳,催马向前行进。廖恒边退边喊喝道:“拦住他!快拦住他!”

柏松门的弟子们回过神来,一下子拥上来数十号人,一部分将受伤的廖恒围住,将他死死护在当中,另一部分人则对铫期展开了围攻。

数以十计的柏松门弟子,围在铫期的四周,上下跳跃,左右游走,只要瞅准机会,便攻出致命的一剑。

换成旁人,或许真招架不住这么多高手的围攻,但可惜,他们现在的对手是铫期铫次况,是和马武齐名,武力相当的猛将。

战斗中,铫期坐在马上,将手中的镔铁点钢枪挥舞开来,只见这把枪,在铫期的手中犹如化成一条银龙,翻转、跳跃、环绕,不仅将柏松门弟子的杀招一一化解,而且反过来连挑带刺,杀倒对方七、八人。

负伤的廖恒和被傅俊吓破胆的吕宁凑到一起,两人对视了一眼,从对方的眼中,可以清楚地看到两个字:惊恐!

一个傅俊就够吓人的了,现在又跑出来一位更吓人的铫期,这仗还怎么打?再继续打下去,只怕己方这百十号人都得交待在这儿!

廖恒和吕宁当机立断,异口同声地下令道:“撤退!全体撤退!”

现在他们已经成功救出郭登,至于未能擒下许汐泠,虽然可惜,但也没办法,眼下,及时撤退方位上策。不过柏松门众人此时想撤退,已经来不及了。

以冯异为首的舂陵军大队人马业已将整条街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水泄不通,向街道的两头看,黑压压、密匝匝,全是舂陵军的兵卒。

廖恒和吕宁都不是笨蛋,见状,两人立刻意识到己方上当了,中了人家的拳套。他二人反应也快,急声说道:“上房!”

随着他一声令下,街道上的柏松门弟子纷纷一抖手,一只只的黑影从人们的袖口内飞射出去,飞到屋顶,在屋顶的飞檐翘角处转了一圈,扣在上面。

仔细看,人们这次射出的并不是袖箭,而是小型的飞爪,飞爪还链接着细细的绳线。人们甩出飞爪后,拉扯着绳线,身形纷纷跳起,快速又敏捷的蹿到屋顶上。

可是他们刚到屋顶的瞬间,在屋脊的另一侧,一下子站起来一排的军兵,人们的手中端着的是清一色的弩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