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想多了,那丫头可看不进什么名著,小人书她都不爱看,运动神经倒是发达的很。”

“那说明是继承了妈妈的优良基因,长那么漂亮,确实也应该是像妈妈。”

林为民不乐意了,“您这叫什么话?像我就不漂亮了?像我那就是才貌双全了!”

万先生道:“唔……也不能说不像你,那个闲不下来的猴子劲,倒是像的很!”

林为民沉默了,这么嫌弃我,当年您为嘛要收下我?难道就是为了现在打击我的吗?

他决定换个话题,“您讲讲那个教您的大方先生,他不是教过袁大头的儿子吗?您跟我详细说说,我取个材。”

在万先生的童年记忆里,给他启蒙的方先生是他最难忘的人之一,每次诉说往事时总能提起。

“大方先生啊,他教过的那个差点当了‘太子’,教我那时候他常跟我吹嘘这件事。

他当时住在法租界,爱好收集古钱,家里好几个姨太太。

他有个毛病,冬天不愿意生火,屋子里一暖和点就汗流浃背。我后来想,他会不会是崇尚魏晋风流……”

聊起往事,万先生谈兴十足,人也精神了不少。

谈到最后,万先生说到了他开始创作剧本,林为民当起了捧哏。

“难怪您能成大剧作家呢,您瞧您小时候的师父、读的那些书……”

万先生虽然老迈,身体还不好,但脑袋又不糊涂,听着他的话便骂了起来。

“少拍这些马屁!”

林为民讨了个没趣,却仍旧嬉皮笑脸。

又过了几天,林为民把病愈的小豆包带到了医院。

万先生见到小丫头立马笑逐颜开,与面对林为民时简直判若两人。

林为民一家人在医院待了一个多小时,小豆包依依不舍的跟万先生告别。

小寒之后便是腊月,国文集团的事务依旧忙碌,成立集团之后各部门和子公司虽然职权更加清晰了,但林为民身上的担子却越来越重。

当了这么多年的头头,他早已明白独木不成林的道理,事不是一个人能干得完的,所以最近他也在考虑卸掉点身上的担子。

转眼老程卸任已经半年了,高贤骏这个国文社总编辑也干了半年,工作上没有出现任何纰漏,表现的相当敬业,证明这个总编辑人选没有选错,现在也该到了他这个社长退位让贤的时候了。

林为民的存在在国文社的历史上都是一个特例,不及而立之年便走马上任总编辑,然后没过几年又成了社长,他要是不退休,就如同一座大山一样压在国文社那帮有潜力的年轻人头上。